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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注释杨伯峻

来源:免费论文网 | 时间:2017-03-16 07:26:34 | 移动端:论语注释杨伯峻

篇一:杨伯峻《论语译注》商榷三则

杨伯峻《论语译注》商榷三则

鄂海鹏

【摘 要】:杨伯峻先生《论语译注》向以注释准确、译注平实著称,是当代最好的《论语》读本之一,在学术界和读者中享有盛誉。注释比较精审,译文比较通达,但是在译注方面也有一些疏漏和不够精审的地方。

《论语》是中国儒家的宝典,其中记载着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孔子和他的弟子的言行。杨伯峻先生的《论语译注》,是现在最通行的《论语》新注本,注释比较精审,译文比较通达,为广大文史教学工作者和一般读者所欢迎。 但是在译注方面也有一些疏漏和不够精审的地方。笔者特此撰文以补正。

《论语·子张》:“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其中“堂堂”一词具体意义如何,古今解释纷纭。杨伯峻先生在《论语译注》中把“堂堂”译为“高不可攀”。他又说:“根据《论语》和后代儒家诸书,可以证明曾子学问重在‘正心诚意’,而子张重在言语形貌。”(《论语译注》中华书局 1980年12月第2版 202页)因此“堂堂”为“高不可攀”,有待商榷。愚按:“堂”即“党”之假借。《说文解字》:“堂,殿也。从土,尚声。”“党,不鲜也。从黑,尚声。”《广韵》:“堂,徒郎切。”《广韵》:“党,多朗切。”二字形近叠韵假借。《荀子·非相》:“文而致实,博而党正。”杨倞注:“党与谠同,谓直言也。”王先谦《荀子集解》注引郝懿行曰:“党,谠古今字。谠言即昌言,谓善言也。此明士君子之辩,文而緻密坚实,博而昌明雅正,斯辩之善者也。”郝说甚是。子张重在言语形貌,盖曾子说子张有辩才,讲善言、直言也。《后汉书·叙传上》:“吾久不见班生,今日复闻谠言。”颜师古注:“谠言,善言也。”“堂堂”即“谠谠”。由此我认为“堂堂乎张也”可解为讲善言,有辩才的子张啊!

《论语·泰伯》:“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狂而不直”,即狂傲而不正直。

“侗而不愿”一句,中的“侗”杨伯峻的《论语译注》中译为“幼稚”。此句译为“幼稚而不老实。”何晏《论语集解》“侗,未成器之人。”我觉得都不太好,别扭。“侗”在这里是“无知”的意思。《庄子 山木》:“侗乎其无识。”陆德明《经典释文》:“侗,无知貌。” “侗而不愿”,我觉得应译为无知而不谨慎,即愚蠢且莽撞的意思。《说文解字》:“愿,谨也”。“谨”,《说文解字》:“谨,慎也。”由此“愿”,即谨慎之义。

“悾”,杨伯峻的《论语译注》解为“无能”,这缺少古文献的证据。《广韵》:“悾,诚

也,信也,愨也。”如果“悾”解为诚信,则文义互舛。《广韵》:“悾,苦红切,又音空。”“空”,《说文》“从穴,工声”。工,《说文》:“巧饰也。”即巧于文饰之义。因此,“悾”通“工”。“悾悾而不信”应译为巧言令色而不讲信誉。其义犁然。

《论语·为政》:“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杨伯峻先生译为:“孔子说:‘批判那些不正确的议论,祸害就可以消灭了。’”仔细想来,对不正确的言论进行批判抨击,祸害就一定会消灭吗?那不一定。试想鲁迅先生当年对反动派的谬论进行过激烈批判,那么他们祸害中华民族的举动就因此而停止了吗?没有,反而,愈演愈烈。所以,杨伯峻先生对“異端”的解释值得商榷。按:《说文解字》:“異,分也。”異,有分歧之意,再引申有偏颇错误之意。《说文解字》:“耑,物初生之题也(植物出生的顶端)。”徐锴《说文解字系传》:“题犹额也,端也。”“耑”与“端”是古今字。“耑”由生长引申为开端。“端”行而“耑”废矣。故“異端”可以解释为偏颇错误的议论刚刚产生。因此全句可译为:“孔子说:‘错误的议论刚一出现,就进行批判,祸害就可以消灭了。’”

篇二:论语十则-文化经典与研读(杨伯峻译注)

1.14子曰:“君子⑴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⑵焉,可謂好學也已。”

【譯文】孔子説:“君子,吃食不要求飽足,居住不要求舒適,對工作勤勞敏捷,説話却謹慎,到有道的人那裏去匡正自己,這樣,可以説是好學了。”

【注釋】⑴君子——《論語》的“君子”有時指“有位之人”,有時指“有德之人”。但有的地方究竟是指有位者,還是指有德者,很難分别。此處大概是指有德者。⑵正——《論語》“正”字用了很多次。當動詞的,都作“匡正”或“端正”講,這裏不必例外。一般把“正”字解爲“正其是非”、“判其得失”,我所不取。

2.4子曰:“吾十有⑴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⑵,四十而不惑⑶,五十而知天命⑷,六十而耳順⑸,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⑹。”

【譯文】孔子説:“我十五歲,有志於學問;三十歲,[懂禮儀,]説話做事都有把握;四十歲,[掌握了各種知識,]不致迷惑;五十歲,得知天命;六十歲,一聽别人言語,便可以分别真假,判明是非;到了七十歲,便随心所欲,任何念頭不越出規矩。”

【注釋】⑴有——同又。古人在整數和小一位的數字之間多用“有”字,不用“又”字。⑵立——泰伯篇説:“立於禮。”季氏篇又説:“不學禮,無以立。”因之譯文添了“懂得禮儀”幾個字。“立”是站立的意思,這裏是“站得住”的意思,爲求上下文的流暢,意譯爲遇事“都有把握”。⑶不惑——子罕篇和憲問篇都有“知者不惑”的話,所以譯文用“掌握了知識”來説明“不惑”。⑷天命——孔子不是宿命論者,但也講天命。孔子的天命,我已有文探討。後來的人雖然談得很多,未必符合孔子本意。因此,這兩個字暫不譯出。⑸耳順——這兩個字很難講,企圖把它講通的也有很多人,但都覺牽強。譯者姑且作如此講解。⑷從心所欲不踰矩——“從”字有作“縱”字的,皇侃《義疏》也讀爲“縱”,解爲放縱。柳宗元〈與楊晦之書〉説“孔子七十而縱心”,不但“從”字寫作“縱”,而且以“心”字絕句,“所欲”屬下讀。“七十而縱心,所欲不踰矩”。但“縱”字古人多用於貶義,如《左傳》昭公十年“我實縱欲”,柳讀難從。

2.17子曰:“由⑴!誨女知之乎!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⑵。”

【譯文】孔子説:“由!教給你對待知或不知的正確態度吧!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就是聰明智慧。”

【注釋】⑴由——孔子學生,仲由,字子路,卞(故城在今山東泗水縣東五十里)人,小於孔子九歲。(公元前542—480)⑵是知也——《荀子·子道篇》也載了這一段話,但比这詳細。其中有兩句道:“言要則知,行至則仁。”因之讀“知”爲“智”。如果“知”如字讀,便該這樣翻譯:這就是對待知或不知的正確態度。

5.26顏淵季路侍⑴。子曰:“盍⑵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輕字當删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⑶”

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⑷勞。”

子路曰:“願聞子之志。”

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⑸。”

【譯文】孔子坐着,顏淵、季路兩人站在孔子身邊。孔子道:“何不各人説説自己的志向?” 子路道:“願意把我的車馬衣服同朋友共同使用壞了也没有什麽不滿”

顔淵道:“願意不誇耀自己的好處,不表白自己的功勞。”子路向孔子道:“希望聽到您的志向。” 孔子道:“[我的志向是,]老者使他安逸,朋友使他信任我,年青人使他懷念我。”

【注釋】⑴侍——《論語》有時用一“侍”字,有時用“侍側”兩字,有時用“侍坐”兩字。若單用“侍”字,便是孔子坐着,弟子站着。若用“侍坐”,便是孔子和弟子都坐着。至於“侍側”,則或坐

或立,不加肯定。⑵盍——“何不”的合音字。⑶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這句的“輕”字是後人加上去的,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唐以前的本子並没有這一“輕”字。詳見劉寶楠《論語正義》。這一句有兩種讀法。一種從“共”字斷句,把“共”字作謂詞。一種作一句讀,“共”字看作副詞,修飾“敝”字。這兩種讀法所表现的意義並無顯明的區别。⑷施——《淮南子·詮言訓》“功蓋天下,不施其美。”這兩個“施”字意義相同,《禮記·祭统》注云:“施猶著也。”卽表白的意思。⑸信之、懷之——譯文把“信”和“懷”同“安”一樣看做動詞的使動用法。如果把它看做一般用法,那這兩句便應該如此翻譯:對“朋友有信任,年青人便關心他”。

6.20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譯文】孔子説:“[對於任何學問和事業,]懂得它的人不如喜愛它的人,喜愛它的人又不如以它爲樂的人。”

6.23子曰:“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静。知者樂,仁者壽。”

【譯文】孔子説:“聰明人樂於水,仁人樂於山。聰明人活動,仁人沉静。聰明人快樂,仁人長壽。”

7.16子曰:“飯疏食⑴飲水⑵,曲肱⑶而枕⑷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譯文】孔子説:“吃粗糧,喝冷水,彎着胳膊做枕頭,也有着樂趣。幹不正當的事而得來的富貴,我看來好像浮雲。”

【注釋】⑴疏食——有兩個解釋:(甲)粗糧。古代以稻梁爲細糧,以稷爲粗糧。見程瑶田《通藝録·九穀考》。(乙)糙米。⑵水——古代常以“湯”和“水”對言,“湯”的意義是熱水,“水”就是冷水。⑶肱——音宫,gōng,胳膊。⑷枕——這裏用作動詞,舊讀去聲。

7.37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譯文】孔子説:“君子心地平坦寬廣,小人却經常局促憂愁。”

12.1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爲仁⑴。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⑵焉。爲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譯文】顏淵問仁德。孔子道:“抑制自己,使言語行動都合於禮,就是仁。一旦這樣做到了,天下的人都會稱許你是仁人。實踐仁德,全憑自己,還憑别人嗎?”

顏淵道:“請問行動的綱領。”孔子道:“不合禮的事不看,不合禮的話不聽,不合禮的話不説,不合禮的事不做。”

顏淵道:“我雖然遲鈍,也要實行您這話。”

【注釋】⑴克己復禮——《左傳》昭公十二年説:“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復禮,仁也。’”那麽,“克己復禮爲仁”是孔子用前人的話賦予新的含義。⑵歸仁——“稱仁”的意思,説見毛奇齡《論語稽求篇》。朱熹《集注》謂“歸,猶與也”,也是此意。

16.7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鬬;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⑴。”

【譯文】孔子説:“君子有三件事情應該警惕戒備:年輕的時候,血氣未定,便要警戒,莫迷戀女色;等到壯大了,血氣正旺盛,便要警戒,莫好勝喜鬬;等到年老了,血氣已經衰弱,便要警戒,莫貪求無厭。”

【注釋】⑴孔安國注云:“得,貪得。”所貪者可能包括名譽、地位、財貨在内。《淮南子·詮言訓》:“凡人之性,少則猖狂,壯則强暴,老則好利。”意本於此章,而以“好利”釋得,可能涵義太狹。

篇三:邱培超─杨伯峻《论语译注》

楊伯峻《論語譯注》言說策略析論

邱培超*

一、 前言

現今書坊中,隨處可見「古籍今譯」的作品。然而,古籍今譯的出現,標示著古代的語言與今日的語言,出現了距離。由於今人不了解古籍中的語言,所以必需藉助這些「古籍今譯」作品的力量以一窺古人的世界與思想。然而,古代語文與當代語文,同時出現在古籍今譯的作品中,看似等值的。實際上,中間存在著許多的問題。今人周慶華先生在〈古籍今譯的語言轉換問題〉一文中,(收入《中國符號學》一書)便提出許多值得思考的方向。因此,本文即以周慶華先生的文章為基礎,進一步檢討楊伯峻先生的《論語譯注》。我們所以以楊伯峻先生的《論語譯注》為探討對象,原因有二﹕其一,楊伯峻先生是民國以來,相當重要的一位經學家。其叔父楊樹達先生,更是重要的經學家、甲金文學家。楊伯峻先生在其學術、身世背景的基礎上,在語譯《論語》時,較現今他家所語譯的成果,更為周詳與明確。其次,楊伯峻先生的《論語譯注》,不僅是研究《論語》學的學者們重要的參考資料外;一般想要了解《論語》的讀者,《論語譯注》也常常成為入門書,可見其影響力與重要性。因此,本文即以楊伯峻先生的《論語譯注》為探討對象。

二、古籍今譯中言說策略的反省

周慶華先生在〈古籍今譯的語言轉換問題〉一文中提出,古籍今譯的作品其實沒有絕對性的必然保證。亦即是指,古籍今譯中的成果,只要在主體譯者(古籍今譯的作者)與讀者之間能夠建立起相當的默契,(周氏稱之為「相互主觀性」)不論是二者有相同、相似的背景,抑或是完全無知而完全相信主體譯者的讀者,願意相信主體譯者所語譯的為真即可。因此,周慶華先生認為「正因為古籍今譯是權力意志的發用,所以古籍今譯就成了一種策略運作;也正因為古籍今譯只能在相互主觀中獲得保證,所以古籍今譯也就只有權宜性而沒有絕對性。」(《中國符號學》,頁174)若然,則我們可以進一步去探討,主觀譯者是如何使自己在語譯古籍時,增強其相互主觀性。亦即是指,主觀譯者如何使讀者相信,他所語譯的古籍的語言為真。

然而,我們檢討一部古籍今譯的作品時,雖然無法保證其正確與否,亦即周慶華先生所說的「只有權宜性而沒有絕對性」。但是,我們認為主體譯者必需把握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則,即「不可自相矛盾」。換言之,雖然沒有絕對保證性,但主體譯者在語譯古籍時,一旦出現自相矛盾的情況,必然使得古籍出現前後文的不通順,甚至使得古籍也看似自相矛盾。如此一來,古籍今譯的可信度也必然出現絕對性的下降。我們*中央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

就以《論語譯注?雍也》﹕「仁者壽」一句經文為例。楊伯峻先生語譯此句為﹕「仁人長壽」(頁62)。初次看此譯文,似乎文通句順,也十分合理。然而,如果進一步思考,就可以發現其中存在著矛盾。在〈雍也〉中有一段記載,是孔子稱讚顏回說﹕「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顯然地,顏回應可堪稱是一位「仁人」。然而,顏回卻「不幸短命死矣」,(〈雍也〉)孔子甚至「哭之慟」。(〈先進〉)如果「仁人長壽」,那麼在疏解顏回的相關篇章,必然造成困難而顯得自相矛盾。我們相信朱熹在疏解「知者樂,仁者壽」時,應該是有考量到此問題的。因此,當他在疏解時,就不將「壽」置於年齡上談,而認為﹕「仁者安於義理而厚重不遷,有似於山,故樂山。動靜以體言,樂壽以效言也。動而不括故樂,靜而有常故壽。」(《四書集注》,頁90)由此可見,若依楊伯峻先生的語譯,勢必造成自相矛盾的窘境,而相互主觀性也必然造成絕對性的下降。因此,不論相互主觀性有無絕對保證性,但,我們認為必需有一大原則,即是主觀譯者決不可有自相矛盾的情況出現才是。

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注》一書中,對於《論語》經文的語譯,可以分為兩個部份來看。首先,即是他對於整章經文的完整白話語譯,可說是楊伯峻先生語譯《論語》的成果的展現,這部份稱為「譯文」。其次,即是他對於經文或譯文的補充說明,這部份則稱為「注釋」。因此,我們若要完整地了解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注》中的言說策略,勢必要針對這兩部份做一探討。然而,我們必須先了解的是,這兩部份絕不可做截然的劃分,二者之間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因為,楊伯峻先生在譯文中,是將其語譯的成果完整表達。然而,時常有些許的特別狀況,他會在注釋中加以補充說明。我們有時必需透過注釋中的說明,才能充分掌握其譯文中的表達。以下,我們為了行文之便,先單獨針對譯文中的特殊現象,而注釋中沒有說明的部份做一探討。其次,則針對整體做一討論。

三、譯文的言說策略—增字解經

首先,我們先針對「譯文」的部份來討論。楊伯峻先生在譯文中,對於《論語》中每一章的經文都有相當完整的語譯。然而,我們可以發現,在譯文中,楊伯峻先生常常會有「增字解經」的情況。這裡所謂的「增字解經」,是指在《論語》經文中,或許由於經文的簡短,或其他的因素,若是僅依經文而句句語譯,恐怕很難令人了解,因此增加了部份文句,加以語譯。而增加的文句,當然也就是《論語》經文本身所沒有的。當然,它所帶來的優點,即是使得《論語譯注》中的譯文文通句順。而楊伯峻先生所增加的部份,也都以「〔〕」一符號標明。

然而,如此的做法,我們可從兩個面向來探討。首先,身為一位經學家,甚至是作為一位古籍的語譯工作者,如此的做法很容易受到質疑與批評。因為,在這些增加的部份,就一位已經深入研究《論語》的讀者而言,我們難以保證增字解經的部份與經文本身的原意相符合。而就一位尚未完全或完全不了解《論語》的讀者而言,當然也就可能接受了

錯誤的語譯而不自知。當然,就另一方面來看,我們也可以發現,這些增字解經的部份,必然可以視為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注》中的言說策略。亦即是指,楊伯峻先生如何使讀者相信,他所語譯的《論語》經文,是正確無誤的方法。關於這一部份,楊伯峻先生有時在注釋的部份多所說明其中的原因,但有時則沒有多加說明。對於楊伯峻先生在注釋中有說明的部份,我們將在下文討論注釋的部份時再加以討論,此部份將針對楊伯峻先生沒有在注釋說明的部份做一述評。例如〈學而〉﹕「子曰﹕父在觀其志」章,楊伯峻先生在譯文中說﹕

孔子說﹕當他父親活著,〔因為他無權獨立行動,〕要觀察他的志向;他父親死了,……(《論語譯注》,頁7)

明顯地,在《論語》此章的經文中,並沒有明言為人子者,在父親生時,沒有獨立行動的權力。楊伯峻先生以強迫式的方式,強加此句於譯文中,而沒有說明其中的原因。又如〈陽貨〉篇有一章是孔子與子游在武城之間的對話,經文如下﹕「子之武城,聞弦歌之聲。夫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楊伯峻先生在譯文中則說﹕

孔子到了〔子游做縣長〕的武城,聽到了彈琴瑟唱詩歌的聲音。孔子微微笑著,說道﹕宰雞,何必用宰牛的刀?〔治理這個小地方,用得

以前我聽老師說過,做官的學習了,就會有著教育嗎?〕子游答道﹕

仁愛之心;老百姓學習了,就容易聽指揮,聽使喚。〔教育總是有用的。〕……(《論語譯注》,頁182)

我們可以發現,楊伯峻先生對於經文「割雞焉用牛刀」的譬喻性的語言,利用增字解經的方法,說明孔子此句話背後的語意。楊伯峻先生對於此章的語譯,完全以「教育」的立場為基點,所以他增加了兩句關於教育的語譯。當然,就此章的經義而言,或許可以容許有如此的詮釋。然而,如果我們單就經文本身來看,就可以發現如此的語譯,其中存在著些許的問題。首先,因為孔子聽到弦歌之聲,所以有「割雞焉用牛刀」的評斷兼譬喻性的語言。我們也可以透過子游的說明﹕「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這可以使我們了解,孔子所強調的是「學道」。其中,「學道」是「因」,而「弦歌之聲」則是「果」。顯然地,楊伯峻先生對於「學道」二字的理解,似乎是指「教育」而言。然而,楊伯峻先生在譯文中,顯然沒有將「學道」二字加以適當地語譯,反而多此一舉而增字解釋。況且,對於經文言「學道」譯為「學習了」,在理解經義上顯然不足。究竟該學些什麼,都沒有一個概略的說明,這不得不說是楊伯峻先生在語譯上的一個缺失。又例如在

〈衛靈兯〉:「子曰:君子義以為質」章的譯文中,楊伯峻先生做如是的語譯:

孔子說:君子〔對於事業〕,以合宜為原則,依禮節實行它,……(《論語譯注》,頁166)

顯然地,他認為這一章的經義是孔子針對「事業」而發的,因此他特別增加了「對於事業」一句。然而,如果我們客觀地審視楊伯峻先生在這一章增字解經的部分,就可以發現其中是有問題的。因為,就這一章的經義而言,雖然可以限定在「事業」這一方面來立論。然而,如此的說法反而將這一章的經義「窄化」。換言之,單就這一章的經文而言,本來可以是針對君子各方面來立論的。但,一經楊伯峻先生如此的限定,反而失去對這一章經文的無限的詮釋可能。相反地,如果能夠改為「君子對於一切」,恐怕才是對於讀者開放出無限的詮釋可能,並且對於經義本身也才不至於產生悖離的危機。

四、注釋中的言說策略

我們針對《論語譯注》中「注釋」的部分做一探討。其中「注釋」的部分比「譯文」的部分更加值得我們注意。然而,我們必須先了解的是,二者絕不可偏廢。因為,譯文是語譯成果的展現,而注釋則是語譯以及譯文的理由根據或補充說明。我們只能說:如果單就注釋以及譯文而言,注釋確實比譯文更能夠展現其譯者的言說策略。因此,我們在注釋的這一部分,可以歸納出楊伯峻先生的言說策略上的四個重要方法,即(一)以本經解本經。(二)援他經以解《論語》。(三)以語法學為根據。(四)以個人的儒學思想為依據。以下我們將分別論述之。

(一) 以本經解本經

歷代經學家對於《論語》中的部分字辭,存有許多的爭議。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注》的注釋中,對於《論語》中部分字辭的理解也必須加以面對。首先,我們發現他常比較《論語》中相同的字辭。一旦可以互相發明,他便在注釋中加以說明。例如他對於〈學而〉:「汎愛眾,而親仁」一句的語譯為:「博愛大眾,親近有仁德的人。」其中他對於「仁」便語譯為「仁人」,而在注釋中,他便有說明:

「仁」及「仁人」,和〈雍也篇〉第六的「井有仁焉」的「仁」一樣。古代的詞彙經常運用這樣的一種規律:用某一具體人和事物的性質、特徵甚至原料來代表那一具體的人和事物。(《論語譯注》,頁5)

而在〈雍也篇〉:「井有仁焉」的注釋中,他也有說明這兩章經文中的「仁」是指「仁人」。(《論語譯注》,頁63)又如〈子罕〉:「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其中對於「立」的語譯,楊伯峻先生在注釋中說:

《論語》的立經常包含著「立於禮」的意思,所以這裡譯為「事事依禮而行」。(《論語譯注》,頁96)

然而,在〈泰伯〉:「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此章中,楊伯峻先生就沒有特別說明「立於禮」的意義,而僅是在譯文中語譯為:「禮使我能在社會上站得住」。(《論語譯注》,頁81)然而,如果我們檢視二者的關係,就可以發現,楊伯峻先生在此處的語譯,其實並沒有給讀者一清楚的說明。因為,在〈泰伯〉﹕「立於禮」的意義,似乎無法給予〈子罕〉中「立」字一通順的語譯。然而,我們檢視在《論語》中所出現的立字,如〈為政〉﹕「三十而立」,楊伯峻先生在譯文中語譯為「三十歲,〔懂禮儀,〕說話做事都有把握」。在注釋中則特別說明「立」字,認為﹕

〈泰伯篇〉說﹕「立於禮。」〈季氏篇〉又說﹕「不學禮,無以立。」因之譯文添了「懂得禮儀」幾個字。「立」是站立的意思,這裏是「站得住」的意思,為求上下文的流暢,意譯為遇事「都有把握」。(《論語譯注》,頁12)

就《論語》經文而言,「三十而立」,究竟立於何事,其實在經文上無法得到確詁。換言之,楊伯峻先生將「三十而立」的「立」,顯然是限定於「禮儀」方面。當然,如此的解法,並無不可。終究,誠如楊伯峻所提出的證據,在〈季氏〉中有「不學禮,無以立」的經文的記載。而在〈季氏〉﹕「陳亢問於伯魚」章中,對於「不學禮,無以立」的語譯,楊伯峻先生則在譯文中語譯為﹕「不學禮,便沒有立足社會的依據。」(《論語譯注》,頁179)統整楊伯峻先生所語譯的諸篇來看,他強調「《論語》的立經常包含著「立於禮」的意思」,恐怕在〈為政〉﹕「三十而立」、〈泰伯〉﹕「立於禮」、〈季氏〉﹕「不學禮,無以立」諸章中,較能得到一完整的概念。雖然如此,我們重新檢視其說,當然他以本經解本經的解經方法,確實有相當強烈的可信度。然而,卻有可能造成一個小缺失,即是限制經文的意義,而使得經文的意義顯得較為狹隘。就以〈為政〉﹕「三十而立」的語譯為例。清儒劉寶楠在《論語正義》一書中,對於此句的詮釋,則認為﹕

立謂學立,乃漢人舊義,故皇《疏》同之。周時成均之教,春秋禮樂,冬夏詩書,無「五經」之目。班氏假「五經」以說所學之業,其謂「三年通一經」,亦是大略言之,不得過拘年數也。諸解「立」為「立於道」、「立於禮」,皆統於學,學不外道與禮也。至三十後,則學立而德成之事。(《論語正義》,頁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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