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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孟老庄名言精粹

来源:免费论文网 | 时间:2017-01-16 07:31:58 | 移动端:孔孟老庄名言精粹

篇一:孔孟老庄美学思想比较

孔孟老庄美学思想比较

周 瑾

儒道之学重在人生,本无意论美,其美学思想皆出自审美化的人生哲学。故,论儒道美学即论其哲学也,亦即论其人生境界观也。

孔孟之学以"仁"为根本,"成仁"乃其理想;老庄之言以"道"为宗尚,"体道"是其归宿。两家本旨多有不同,前贤有治世治身之说,时彦有入世超世之判,皆以法度、自然明两家轸域。审美精神之歧异亦无外乎此,盖先有人生境界观而后有艺术审美论也。

1.美善相乐与自然真美

孔子论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缘《韶》主尧舜禅让以德,而《武》主武王征伐以力。此美善相乐之论,源于其仁学思想。仁为内在情性与外在伦理之融汇,此内外交洽之仁心乃"礼"、"乐"之根本。"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论语·阳货》)仁学精神贯注于艺事中,非特悦人耳目、娱人情性而已,更当于潜移默化中激发善德良知也。

子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乐"即音乐艺术,兼愉悦性情之形式美与感发意志之仁德美。"成于乐"为精神沉醉、纯粹超越而至自由境界①。孔子闻《韶》于齐,三月不知肉味,整个人生由音乐而艺术化、道德化,沉浸于美善统一之境。斯乐陶染性灵、感发仁心,使人人本具之良知充满身心,一念自觉便可成仁。子云:"我欲仁,斯仁至矣。"(《论语·述而》)又云:"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论语·颜渊》)诚哉斯言!

孟子曰:"理义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孟子·告子上》)在中国美学史上首次赋予仁德以审美价值。以善为美,美善统一。此善笃实光辉、高明壮美;此美充溢仁德、超拔完善。美善相乐,臻于极致。后世儒家美学绵延传承,皆无悖此根本者。

老庄哲学以"道"为宗。《道德经》中"道"凡七十三见,以宇宙本体为本。《庄子》一书"道"凡三百二十见,以自由境界为尚。老庄之道一脉相承,其殊异亦判然乃现。老子重思重知,偏于思议无限永恒之大道;庄子重行重修,偏于得道之人精神自在超遥。徐复观谓老聃之道以思辨展开宇宙之哲理系统,形上意义至为显著;庄周之道以工夫体认人生之超然境界,艺术精神更足彰明②。"道"在老子为形而上之宇宙根源,为众妙之门、万物之母,故老子偏于察识思议此大本大源。"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老子·十六章》)静观往复、去蔽归根,方能知常合道、没身不殆。"道"在庄子为超遥自在之人生体验,故庄子偏于体认实修此人生境界。由外天下而外物、外生、朝彻、见独,而无古今,以"入于不死不生"之境(《庄子·大宗师》),自在逍遥、无往不适。

异乎孔孟所成就之道德境界,老庄所成就者,乃形上境界与艺术自由境界也。

老聃弃美,"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老子·十二章》),音、色皆为感官享乐、矫饰失真之伪美,沉迷其中,徒乱本心。"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老子·四十一章》),实可与庄周至乐无乐之论相发明。

庄周以无为虚淡为合天德,标举"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庄子·知北游》)、"素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庄子·天道》),诋世俗违道背真之美,直欲"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庄子·紸箧》)庄周疾伪,乃疾世俗之伪以存本真,弃感官之美而求大美,廓然任真、荡然无执,祈向逍遥空灵之自由境界。 庄周以真论美,打通心物、融贯主客,以艺术心灵观照万物,成就人生之完满自由。其人生论与艺术论打成一片,艺术之人生化即人生之艺术化。

2.人格充实美与生命自由美

儒家论美主善,特重道德人格之充实光辉,道家论美主真,尤尚自由生命之逍遥超脱。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文为教养风度;质为道德品质。君子以仁为本、文质和谐,举止中节合度,品行纯美高尚。夫子视富贵有如浮云,颜回处陋巷不改其乐,其进退作息、出处去就,无不体现人格充实之美。

孟子善养"浩然之气"(《孟子·公孙丑上》),充溢身心、周遍乾坤,浩乎沛然而莫之能御。此境至高至大,"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尚不足以形容之。孟子论修养工夫次第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孟子·尽心下》)朱子释充实之美曰:"力行其善,至于充满而积实,则美在其中,而无待于外也。" ③,此美涵摄善德,而又超拔升华,充于内而形于外,化为勇猛刚健之精神与崇高庄严之气象。

老庄所重者,生命自然之美也。老子倾慕婴儿自然天性,力求保任赤子之心。其言曰:"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老子·二十章》)又:"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老子·二十八章》)又:"常德之厚,比于赤子。"(《老子·五十五章》)。五千言中赞婴儿之辞比比皆是。然老聃之赞婴儿,非真以其混沌一团、无知无欲之精神状态为最高,实因天地境界不可道不可名,不得已而强说之,乃以婴儿为喻也。

庄子论人生、论艺术,皆以自然为本,斥世俗之矫饰,保生命之常然。"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飝索。"(《庄子·骈拇》)因任本然,消解执绊,高举飘摇,合于大道。故雉不祈畜乎樊篱而马不求立于义台,"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同上)。自由活泼、生机充满之生命,焉能以人工束缚拘碍哉?是故,庖丁解牛,因其固然,"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庄子·养生主》);画史作图,解衣磅礴,"豩豩然不趋",受揖而不立(《庄子·田子方》);繴偻承蜩,处身若椿,"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庄子·达生》);梓庆削木,忘其肢体,"齐以静心","以天合天"(同上)。斯四者,皆身心都遗、物我俱忘,造乎自由合道之境。

要之,以自由生命化入宇宙真宰,即为无上真实之大美也。

3.中和之美与天和之美

儒道两家言美,内涵、倾向、旨趣均有不同,品鉴标准亦有差异。孔子论礼,以"和"为本。"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论语·雍也》),须统纳对立差别而至于和谐均衡,方具平正典则、无过无不及之美。《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朱子释曰:"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发皆中节,情之正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④以性情言之,则曰中和,而以德性言之,则曰中庸。中庸乃伦理根本原则,中和为美学最高标准。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论语·述而》)之人格即中庸至德之圆满成就,而《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之艺术,则属中和大美之完美体现。"中和"、"中庸",均以无过无不及为准的,秉执厥中、和谐统一。

儒家美学以道德准则规范情感活动,于节制中消解矛盾冲突。道家美学以解脱强制性规范为宗旨,追求自然无为、逍遥天放,使天然本性得以自由实现,故标举"与天地和"(《庄子·天道》),纵性任真而与天地万物游,"以和为贵,浮游乎万物之祖"(《庄子·山木》)。此天和之美既超越又内在,周溥万有、遍在一切,诚天地之大美。由此大美,后世分化两脉,一主平淡冲和,一主天放奔纵。前者淡而后者真,前者内敛而后者外张。⑤

儒道美学差异甚多,其他如审美意识重内在规律与外部制约之别,审美态度重教化功用与越超功利之别,美之形态风格阴阳、刚柔、虚实、动静之别,诸如此类,此不详述。

儒道互补,两家美学亦可会通。华夏美学两大主流同而异、异而同,未可论轻重判高下而妄执彼此也。是故执着名相,虚妄便生;穷究底蕴,儒道何殊哉。

1.审美实质:精神观照

人本美学观,为先秦儒道美学所共有。观物即为观我,取境即可会心。于神与物游、乘物游心之际,心灵与物象往复容与、共感相生,"情往似赠,兴来如答"(《文心雕龙·物色》)。传统审美观之特质,正是对人格精神与生命情怀之欣赏观照。此在儒道美学,并无不同。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论语·子罕》)赞松柏傲霜坚贞,不啻夫子自道。朱子释"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曰:"知者达于事理而周流无滞,有似于水,故乐水;仁者安于义理而厚重不迁,有似于山,故乐山。" ⑥知者智慧圆转,如水流莹澈、腾跃不息;仁者仁德宽厚,似山岳巍峨、绵延无边。故夫子以山水喻其性之相感也。孟子亦取流水日夜不休、有本不竭喻君子德行高远、学问精深(《孟子·离娄下》)。孔孟"比德",皆倾注人格精神于物象,物我交融、往复无穷,于蒙养感发中打通德性精神与艺术境界。

与儒家"德法自然"相通,道家专论"道法自然",此乃主体精神观照下之自然,已深浸主体之意愿与理想。故知,老子论天地不仁(《老子·五章》),庄子言天地大美四时明法(《庄子·知北游》),皆以其理想人格赋予天地万物,天道自然皆著其主观之色彩,欲以规范人道、矫正伪饰,使人法之则之,奉之而不违。其理与孔孟并无二致。体现于美学思想上,均为对自身所追求之理想人格之审美观照,外在形式则表现为对天地万象之欣赏感悟与涵泳沉潜。

钱钟书曰:"流连光景,即物见我,如我寓物,体异性通。物我之相未泯,

而物我之情已契。相未泯,故物仍在我身外,可对而赏观;情已契,故物如同我衷怀,可与之融会。" ⑦,寥寥数语,道出中国传统美学精神之底蕴。形虽殊而趣实同,相未泯而意已契,儒道美学融通之关键,由此揭橥而出。

2.审美方式:直观感悟

审美过程中,主体厕身万象之间,仰观俯察、涵容吐纳,其审美方式非直观感悟不可。孟子以眸子为喻,道及精神与形体之关系,"存乎人者,莫良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紈焉。"(《孟子·离娄上》)存于中而形于外,美丑邪正,一望而知,此舍直觉把握断不能为。艺术欣赏之"以意逆志"(《孟子·万章上》),道德修养之尽心知性知天,其方法亦为直观体悟。

至如庄子论天籁(《庄子·齐物论》),老子论大音大象(《老子·四十一章》),亦莫不是直觉感悟、内心体验所得。老子云"涤除玄鉴"(《老子·十章》),有论者释为"洗清杂念,摒除妄见,而返自观照内心的本明" ⑧。老子言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老子·十七章》),亦是重内在直观自省之明证。庄子"心斋",更是如此,"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徐复观以为,"忘掉分解性的、概念性的知识活动,剩下的便是虚而待物的,亦即是徇耳目而内通的纯知觉活动,即是美地观照"⑨。此直觉把握之境界,恰如明镜照影、不将不迎,孤心自现而历历空明。庄子曰:"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庄子·天道》)。须心如明镜,以虚灵静观万物,方能冥契世间万有,洞彻宇宙根源。

庄子还藉孔子以阐述其观点,"若夫人者,目击而道存矣,亦不可以容声矣"(《庄子·田子方》),直观体悟其人精神气度与人生境界,无须凭藉语言工具、理性思辨,直觉把握可径得真意。《庄子》一书中,此等例子俯拾皆是,难以胪列。庄周观鱼,得鱼之乐;庖丁解牛,技近乎道。其他如梓庆削木,轮扁斫轮,莫不如此,皆超脱世俗、功利,超越逻辑、认知,身与物化而心与道通,卒归于忘怀一切、超乎万有之自由境界。

3.审美境界:天人合一

儒道两家之审美体验,内涵不同、工夫有别。儒家重道德人格,道家重生命精神;儒家体悟未发之中,克己复礼归仁成义;道家致虚极、守静笃,忘物丧我而与大化同流。然两家旨归无二,皆造乎天人合一之境,是谓"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易·系辞下传》)。

孔子自述其修养境界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论者释知天命为认知万物本体之知真境界,耳顺为直观把握宇宙大全之审美境界,从心所欲不逾矩为知真求美而达到之圆满至善境界⑩。夫子由真而美而善,顺宇宙大化流行,赞乾坤载育厚德,其气象浑然,有如天地;孟子胸次浩然,如泰山北斗,其"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孟子·尽心上》)。"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易·乾·文言》),此知难而进、自强不息之伟大品格,于人伦日用中不离人生又超乎现实之人文精神,实为儒学之最高境界。 老子"从事于道者同于道"(《老子·二十三章》),虽言其哲理觉悟,亦为其

审美观照之至境。庄子于此论述尤多,体悟亦深。表述最全、阐发最明者为《逍遥游》一章。合道之人,恶乎待哉,"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此"逍遥游",即天人合一之人生境界。船山释此段为:"天高地下,高者不忧其亢,下者不忧其汗,含弘万有而不相悖害,……为蜩、学鸠,则眇乎小而自有余,不见为小也。为鲲、鹏,则?乎大而适如其小,不见为大也。是乃无游而不逍遥也。"[11]阐论精详,真乃知言。庄周之梦蝶也,栩栩然化而为蝴蝶,不知周之为蝶,抑或蝶之为周,非周非蝶,亦周亦蝶,是非有无,莫可执着。庄周游于濠梁之上,观鱼出游从容而知鱼之乐。庄子何由知之?缘其忘我而物化,摒弃知识而当下体悟合道者相忘于道之妙。庄周于形相俱泯、主客交融之直觉观照中,由己心体合天心,息息相通、直契本真,终至乎"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之最高境界。

孔孟巍然崇高之道德境界与老庄超然逍遥之自由境界,皆本之其精神哲学,于赞化天地、笃行实修之人生境界上相通互融。孔颜穷巷乐处,所乐者何?道乎?非也。程颐曰:"使颜子以道为可乐而乐乎?则非颜子矣。"(《河南程氏粹言》卷

二)以道为乐,乐与道犹断为两截;乐处即道,乐与道方打成一片。顺理而行,触处皆乐,达其至境则至乐非乐矣。此与庄周之论可相与发明。徐复观谓庄周与物为春之境,乃发自其整个人格之大仁,实为最高艺术精神与最高道德精神之自然融贯、相互涵摄, 可谓探本之论。两家之道,容有不同,然皆须于人生实践中加以体认,而成就艺术化之人生境界,此则为两家之所同也。

究其实,孔孟与老庄、儒学与道家,皆可与华夏五千年文化融会贯通,皆可化入人生实证与心灵体悟中。徐复观谓孔孟老庄着眼于人生,实无心于艺术,其艺术精神皆由其伟大自由之人格所流出 。

儒道美学思想由其人生哲学生发而出,终落实于人生践履之中,穷根究底之哲理诘问与安身立命之人生证会,皆为生命的艺术精神所统摄包含而打成一片。天命与人生、觉知与笃行、心灵与物相,均蕴含其中,浑涵万状而莫可指名。熊十力谓中国哲学"惟务体察于宇宙之浑全,合神质,彻始终,通全分,合内外,遗彼是,上达于圆融无碍之境"。[14] 方东美更认为儒释道三家志趋无二,皆一心要在整个生命体验中,充分领略全宇宙之丰富内蕴。[15]

立诚敬之仁心,发无量之悲愿,尽自由之真性,是本来无异的;艺术化之人生与人生化之艺术,也是本来不二的。浑茫、圆融,便是中国美学、精神哲学乃至人生体悟的至境。

注:

①今道友信《东方的美学》第三章,三联书店,1991。

②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春风文艺出版社,1987,第42页。 ③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第370页。

④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第18页。

⑤成复旺《中国古代的人学与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185-195页。

⑥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第90页。

⑦钱钟书《谈艺录》,中华书局,1984,53页。

⑧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第101页。

⑨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第63页。

⑩汤一介《论中国传统哲学中的真善美问题》,见《中国社会科学》,

篇二:3 孔孟语录

孔孟语录

请看两副对联,判断分别怎样对应孔府和孟庙?

战国风趋下 斯文日再中 (孟庙)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 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 (孔府)

孔府,旧称衍圣公府,在曲阜市内孔庙东邻。为历代衍圣公的官署和私邸。始 建于宋仁宗宝元年(公元1038年)。为我国仅次于北京故宫的贵族府第,号称“天下第一家”。这幅对联是孔府第一道大门处的对联。相传是清人纪均的手书。文佳字美,形象地说明了孔府在封建社会中的显赫地位。这副对联口气之大自不待言,发人深思的是上联“安富尊荣”的富字,下联“文章道德”的章字,从上图可以看出,“富”字上少了一 点,“章”字中多了一笔,意思是说衍圣公官职位列一品,田地万亩千顷,自然富贵没了顶;孔子及其学说“德侔天地、道冠古今”,圣人之家的“礼乐法度”,也就能天地并存,日月同光。

孟庙,位于山东省邹城市南门外,庙、府毗邻。孟庙又称亚圣庙,是历代祭祀战国时思想家孟子之所。这幅对联是黄野鸿题邹县孟庙。 风趋下:儒家认为当时世风趋下。 日再中:喻儒学又兴旺起来

今天,我们来学习孔子、孟子的相关言论文章。

论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一、 孔子《论语》简介

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末期鲁国人。鲁定公时,曾任鲁国大司寇,后来私人办学,周游列国,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还在晚年整理“六经”(《诗》《书》《易》《礼》《乐》《春秋》)。他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自汉代以后,孔子学说成为二千余年封建文化的正统,影响极大。他又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影响深远,以至于今。

《论语》是一部语录体的散文集,是孔子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对其言行的记录。“论语者,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论语》的“论”lún,是依次编纂的意思;“语”,孔子和弟子之间的问与答,是语言的意思。《论语》共20篇492章,包含了孔子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生活经验;在记言的同时,传达了人物的神情态度;在某些章节的记述中,还生动地反映了人物的性格特点。《论语》是一部重要的儒家经典著作,它集中反映了孔子在哲学、政治、文学、教育等多方面的思想和主张。与《大学》《中庸》《孟子》《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并称“四书五经”。

《论语》特点:语言简练概括,含蓄有致,用意深远,有一种雍容和顺的风格。这在当代社会高竞争、快节奏、多变化的时代里,需不需要一种平衡心理的雍容和顺的风格来引导我们呢?

二、课文解读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陪长者闲坐,一般含恭敬、陪侍之义。开篇交代了谈话的人物和方式:四位得意弟子围着老师团团坐,氛围融洽,方式独特,充分体现了大教育家的风范。类似于西方大学教育方式,老师和学生随意坐在一块,畅所欲言,在交谈中亮出自己的观点,在辩论中明确道理。)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孔子的开场白,意在诱导、启发学生各言其志,有打消学生顾虑、缓和紧张气氛的作用,表现了作为长者的孔子的随和、谦虚的性格。三个“以”依次作“因为”、“认为”、“做”讲;“毋吾以也、不吾知也、则何以哉”都是宾语前置。)

子路率尔而对曰:(突出了子路急躁、坦率、爽快的性格。)“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回答的内容,充分表现了子路的志向远大、信心十足,这自信的回答与他毫不谦让的性格相得益彰。)

夫子哂之。

(哂shěn,即微笑,这笑内含丰富:既有对子路不谦虚、不礼让的不满和善意批评,也有对他大志和豪情的赞许,还有对弟子的宽容和理解??)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冉有的回答彬彬有礼,极其谦让:自己只能治理一个小国家,并且还只能解决吃的问题,礼乐教化的事还待君子。这既和他的性格有关,更主要是他从老师的笑中意识到了老师对子路的批评,懂得了“为国以礼”的道理。两个“如”依次作“或者”、“至于”讲;“以”是连词,相当于“而”。)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公西华的回答更加的谦虚,甚至不敢说“能”了,只是“愿意学着做”一个小小的官;究其原因,一是受老师和冉有的影响,二是由其性格身份决定:他虽也是孔子的得意弟子,但年龄最小,与子路、曾皙相比小二十多岁,按儒家礼法,他自然十分注意规矩,知道怎样说话了;这也就形成了他谦虚礼让、善于辞令的性格。)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一连串的动作,刻画了曾点的从容、坦然、识礼,写足了与众不同的悠然和沉稳、自信,为下文的与众不同的“志”的描绘作铺垫;也巧妙地交代了当时谈话的和谐、融洽的氛围。)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伤,妨害。)乎?亦各言其志也!”(再次诱导和鼓励,显示了大教育家的风范:循循善诱、诲人不卷。)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很有特色的回答!不是像前三人那样用理性的语言直接回答,而是用形象的语言描绘了一

幅充满诗请画意的盛世安乐图,这里天下太平,人们安居乐业,怡然自得,欢歌笑语,乐趣融融:好一幅礼仪之邦的治国理想蓝图!)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孔子的“感叹、赞许”,说明了曾皙的治国思想完全符合孔子的“为国以礼”的治国主张,也透露出孔子晚年隐居避世、对太平快乐、悠然恬淡生活的无比向往。)

子路、冉有、公西华走后,面对曾皙的疑问,孔子针对各弟子的志向一一作了评述: 冉有比较谦厚,他只希望能在3年内,使一个方圆六七十里的小国的人民得到温饱。针对冉有“如其礼乐,以俟君子”的回答,孔子当时不语,在回答曾皙的询问时,反问“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既然是治理国家,礼乐教化之事,怎能非要等到君子去做呢?

公西华说他的志向是在诸侯祭祀时,当一位小相。针对公西华的观点,孔子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既然也是治国大事,你却只是“愿为小相”,“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因为孔子认为他通晓礼乐,可以大用。

曾皙的言谈中描绘出了一幅暮春郊游图,这是儒家思想中所向往的“礼治”社会之蓝图,民风淳朴,民德归厚,天下太平。这是孔子的理想,也是儒家所追求的礼治社会的图景。

三、文本分析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章》节选自《论语?先进篇》。全文虽不长,但可分三个段落。

第一段写孔子问志。孔子的问话说得很委婉,态度是平易亲切的,说明了孔子教育方法是循循善诱的启发,使学生能够各尽其言。

下面第二段写学生们的述志。子路首先发言,而且大言其治理国家的能耐,表现得不谦虚,所以“夫子哂之”。“哂”是微笑,“哂之”略带贬义,可以看出孔子对子路骄傲态度的不满。第二个发言的是冉求,他说自己如管理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小国,三年可使民富足,但礼乐教化上自己能力不足,话说得很谦虚。其实,他本人有治理能力,孔子说他“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论语?公冶长》)。第三个发言的是公西华。公西华在孔子弟手中有外交才能,孔子说他“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论语?公冶长》)。他的发言也带有外交家的色彩,他说自己并不是就有能力,但愿在干中学,可以在祭祀和会盟时当个司仪。曾点的发言在四人中最具特色,文章也作为重点加以记写。先写他“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并不直接回答老师的问话。再写他在孔子的劝诱下,说出了自己的志向,也确与众不同:“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似乎与治国安邦无关,但孔子却大有感慨地表示赞同:“吾与点也。”

第三段写孔子评说各人的志向。孔于的评说是在子路、冉有、公西华离开后在曾晰再三请求下才说出来的,这很符合孔子大教育家的身份,对学生的评价是应该慎之又慎的。孔子首先肯定三人所言是各言其志,是可以的,应该的,接着对三人所言都作了评说。对子路有批评,但所批评的仅是他“其言不让”的讲话态度,而对其治国的志向从下面看还是肯定的。《论语?公冶长篇》中孔子曾说:“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治其赋,指管理兵役、军政工作)。”可见孔子对子路的军政才能是肯定的,只是治国要以礼,而子路本人“不让”,于“礼”略有欠缺(孔子曾说子路对礼义“升堂矣,未入于室也”)。对于冉求、公西华所言,孔子皆予肯定,特别赞扬了他们既治国且重礼义的态度。

三人所言都是治国以礼的事,那为什么孔子对曾晰所言又特别地予以慨叹和肯定呢?孔子一生忙忙碌碌地周游列国以求实施自己治理天下的主张,这主张就是以礼治国,普施教化,但是,却终于一无所成,于晚年回到鲁国,从事教育学生的工作。四人言志都是对于孔子理想的实施,但其中曾点所言非直言其志,而是用形象化的语言描绘礼乐教化大施后万民同乐的美好和平景象。孔子不仅对曾点所言内容,而且对他形象化的语言本身也表示赞赏,以为深得己心,而这种教化大施的景象孔子知道虽追求至今也难以实现,所以在曾点言后,他“喟然叹曰:‘吾与点也。’”既赞同点的意见,又慨叹其难以实现。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文章以问志、言志和评志表现了孔子以礼乐教化治国的政治主张,同时也赞扬了孔子循循善诱的教育方法。

四、文章的艺术特点

一是围绕“言志”的中心进行记述,集中表达孔子治国以礼的主题,结构紧密,中心突出,作为语录体的文章,实难能可贵。

二是人物描写生动细致,人物性格鲜明突出。孔子与四位弟子的性格主要是通过语言来表现的(这是语录体的特点),人物性格特点如:孔子——态度谦和、亲切,批评含蓄,耐心地指导、热情地鼓励;子路——“率尔”两字,很准确地表现出子路直率而又粗疏鲁莽的性格;冉求——谦逊谨慎,坦率真诚,其谈吐字里行间表现出一种谦谦君子的风范;公西华——谦恭有礼,善于辞令;曾点——委婉、知礼、自信、成熟和言之有文都言如其人。同时也描写了各人的动作行态,也都栩栩如生地反映了各人的不同性格。特别是曾点鼓瑟的几个动作,恰切地表现了人物悠然洒脱和胸有成竹的神态,生动至极。

三是人物语言运用生动而灵活。如孔子的话一般都平平道出,体现了与学生坐而论道的长者形象,但文章最后一段“评志”连用几个反诘句,一气连接而发,气势磅礴,极具说服力,反映了孔子也有善于雄辩的一面。

五、延伸阅读

孔子思想的核心 “仁”,认为“仁”就是 “爱人”

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经典原意】孔子说:“如果财富可以通过正道取得,即使是给人执鞭的下等差事,我也愿意去做。如果财富无法通过正道取得,那就还按我的喜好去做事。”

——孔子在这里提到富贵与道的关系问题。只要合乎于道,富贵就可以去追求;不合乎于道,富贵就不能去追求。那么,他就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从此处可以看到,孔子不反对做官,不反对发财,但必须符合于道,这是原则问题,孔子表明自己不会违背原则去追求富贵荣华。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君子去仁,恶乎成名? 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经典原意】孔子说:“富裕和尊贵是人人都希望得到的,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它,君子就不会接受;贫穷与下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不用正当的方法去脱离它,君子就不会摆脱。君子如果抛弃了仁德,又怎能叫君子呢?君子没有一顿饭的时间违背仁德的,就是在紧迫时也一定会按照仁德办事,就是在颠沛流离时也一定会按仁德去办事的。”

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经典原意】孔子说:“我没有见过爱好道德像爱好美色那样的人。”

——《礼记·礼运篇》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承认饮食男女之事是人的强烈欲望所在。而好德则比好色困难得多,由此说明道德学习的困难。(释永信)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经典原意】孔子说;“对于学问道德,懂得它不如爱好它,爱好它不如以它为乐。” 讨论题目: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实 践 出 真 知

【经典原意】孔子说:“我曾经整天不吃、彻夜不睡去思考,没什么益处,不如去学习。”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经典原意】孔子说:“我十五岁,立志于学习;三十岁,能够自立;四十岁,能不为外界事物所迷惑;五十岁,懂得了天命;六十岁,对待各种言论,都能不觉得不舒服;七十岁,即使随心所欲,也不会越出规矩。”

他说十五岁的时候,立志作学问,经过十五年,根据他丰富的经验,以及人生的磨炼,到了三十岁而立”。立就是不动,作人做事处世的道理不变了,确定了,这个人生非走这个路子不可。

但是这时候还有怀疑,还有摇摆的现象,“四十而不惑”,到了四十岁,才不怀疑,但这是对形而下的学问人生而言。

还要再加十年,到了五十岁,才“五十而知天命”。天命是哲学的宇宙来源,这是形而上的思想本体范围。

到了“六十而耳顺”,这里问题又来了,孔子在六十以前耳朵有什么问题不顺,耳腔发炎吗?这句很难解释,可能在当时漏刻了文字。可能是“六十而”下面有一个句读。如果照旧,“耳顺”的道理就是说,自十五岁开始作人处世,学问修养,到了六十岁,好话坏话尽管人家去说,自己都听得进去而毫不动心,不生气,你骂我,我也听得进去,心里平静。注意!心里平静不是死气沉沉,是很活泼,很明确是非善恶,对好的人觉得可爱,对坏的人,更觉得要帮助改成好人,要这样平静,这个学问是很难的。

然后再加十年,才“从心所欲”。西方的文化就是自由,但下面有一句很重要的话:“不逾矩”。我们上街去看看,这家包子做得好,就拿来吃,“从心所欲”嘛!行吗?要“不逾矩”。人与人之间要有一个范围。“从心所欲”——自由而不能超过这个范围,所以“不逾矩”,同时这句话也通于形而上的道理。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经典原意】孔子说:“君子成全别人的好事,而不促成别人的坏事。小人则正好与此相反。”

互动讨论:

不一样的人有着不一样的性格,有着不一样的志向。子路志在通过一大国来实现他的治国理想,冉有通过一小国治理来实现的,公西华志在学习,曾点志在通过礼乐教化实现治国理想。假如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怎样实现自己的理想?请说说你的志向是怎样的?

篇三:孔孟与老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他老人家通过对自然的观察学习已经达到人天合一的境界,行事做人已和自然法则(道)高度统一以至通过无为而无不为......老子的思想博大精深,其智慧对自然以及人世间的万事万物的观察角度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度。这个境界对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是:知亦难行则更难。虽然后人对他的描述已经达到神话的地步,但是如果我们能够领悟到《道德经》中的一词半句也是终身受用无穷的!而庄子的思想是在老子的基础上对世间事物的更进一步阐述。 孔孟老庄美学思想比较

儒道之学重在人生,本无意论美,其美学思想皆出自审美化的人生哲学。故,论儒道美学即论其哲学也,亦即论其人生境界观也。

一 孔孟之学以“仁”为根本,“成仁”乃其理想;老庄之言以“道”为宗尚,“体道”是其归宿。两家本旨多有不同,前贤有治世治身之说,时彦有入世超世之判,皆以法度、自然明两家轸域。审美精神之歧异亦无外乎此,盖先有人生境界观而后有艺术审美论也。

1美善相乐与自然真美

孔子论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缘《韶》主尧舜禅让以德,而《武》主武王征伐以力。此美善相乐之论,源于其仁学思想。仁为内在情性与外在伦理之融汇,此内外交洽之仁心乃“礼”、“乐”之根本。“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论语。阳货》)仁学精神贯注于艺事中,非特悦人耳目、娱人情性而已,更当于潜移默化中激发善德良知也。

子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乐”即音乐艺术,兼愉悦性情之形式美与感发意志之仁德美。“成于乐”为精神沉醉、纯粹超越而至自由境界1.孔子闻《韶》于齐,三月不知肉味,整个人生由音乐而艺术化、道德化,沉浸于美善统一之境。斯乐陶染性灵、感发仁心,使人人本具之良知充满身心,一念自觉便可成仁。子云:“我欲仁,斯仁至矣。”(《论语。述而》)又云:“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论语。颜渊》)诚哉斯言!

孟子曰:“理义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孟子。告子上》)在中国美学史上首次赋予仁德以审美价值。以善为美,美善统一。此善笃实光辉、高明壮美;此美充溢仁德、超拔完善。美善相乐,臻于极致。后世儒家美学绵延传承,皆无悖此根本者。

老庄哲学以“道”为宗。《道德经》中“道”凡七十三见,以宇宙本体为本。《庄子》一书“道”凡三百二十见,以自由境界为尚。老庄之道一脉相承,其殊异亦判然乃现。老子重思重知,偏于思议无限永恒之大道;庄子重行重修,偏于得道之人精神自在超遥。徐复观谓老聃之道以思辨展开宇宙之哲理系统,形上意义至为显著;庄周之道以工夫体认人生之超然境界,艺术精神更足彰明2.“道”在老子为形而上之宇宙根源,为众妙之门、万物之母,故老子偏于察识思议此大本大源。“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老子。十六章》)静观往复、去蔽归根,方能知常合道、没身不殆。“道”在庄子为超遥自在之人生体验,故庄子偏于体认实修此人生境界。由外天下而外物、外生、朝彻、见独,而无古今,以“入于不死不生”之境(《庄子。大宗师》),自在逍遥、无往不适。

异乎孔孟所成就之道德境界,老庄所成就者,乃形上境界与艺术自由境界也。老聃弃美,“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老子。十二章》),音、色皆为感官享乐、矫饰失真之伪美,沉迷其中,徒乱本心。“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老子。四十一章》),实可与庄周至乐无乐之论相发明。

庄周以无为虚淡为合天德,标举“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庄子。知北游》)、“素朴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庄子。天道》),诋世俗违道背真之美,直欲“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庄子。胠箧》)庄周疾伪,乃疾世俗之伪以存本真,弃感官之美而求大美,廓然任真、荡然无执,祈向逍遥空灵之自由境界。

庄周以真论美,打通心物、融贯主客,以艺术心灵观照万物,成就人生之完满自由。其人生论与艺术论打成一片,艺术之人生化即人生之艺术化。

2人格充实美与生命自由美

儒家论美主善,特重道德人格之充实光辉,道家论美主真,尤尚自由生命之逍遥超脱。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文为教养风度;质为道德品质。君子以仁为本、文质和谐,举止中节合度,品行纯美高尚。夫子视富贵有如浮云,颜回处陋巷不改其乐,其进退作息、出处去就,无不体现人格充实之美。

孟子善养“浩然之气”(《孟子。公孙丑上》),充溢身心、周遍乾坤,浩乎沛然而莫之能御。此境至高至大,“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尚不足以形容之。孟子论修养工夫次第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孟子。尽心下》)朱子释充实之美曰:“力行其善,至于充满而积实,则美在其中,而无待于外也。”3,此美涵摄善德,而又超拔升华,充于内而形于外,化为勇猛刚健之精神与崇高庄严之气象。

老庄所重者,生命自然之美也。老子倾慕婴儿自然天性,力求保任赤子之心。其言曰:“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老子。二十章》)又:“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老子。二十八章》)又:“常德之厚,比于赤子。”(《老子。五十五章》)。五千言中赞婴儿之辞比比皆是。然老聃之赞婴儿,非真以其混沌一团、无知无欲之精神状态为最高,实因天地境界不可道不可名,不得已而强说之,乃以婴儿为喻也。

庄子论人生、论艺术,皆以自然为本,斥世俗之矫饰,保生命之常然。“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纆索。”(《庄子。骈拇》)因任本然,消解执绊,高举飘摇,合于大道。故雉不祈畜乎樊篱而马不求立于义台,“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同上)。自由活泼、生机充满之生命,焉能以人工束缚拘碍哉?是故,庖丁解牛,因其固然,“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庄子。养生主》);画史作图,解衣磅礴,“儃儃然不趋”,受揖而不立(《庄子。田子方》);痀偻承蜩,处身若椿,“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庄子。达生》);梓庆削木,忘其肢体,“齐以静心”,“以天合天”(同上)。斯四者,皆身心都遗、物我俱忘,造乎自由合道之境。 要之,以自由生命化入宇宙真宰,即为无上真实之大美也。

3中和之美与天和之美

儒道两家言美,内涵、倾向、旨趣均有不同,品鉴标准亦有差异。孔子论礼,以“和”为本。“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论语。雍也》),须统纳对立差别而至于和谐均衡,方具平正典则、无过无不及之美。《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朱子释曰:“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发皆中节,情之正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4以性情言之,则曰中和,而以德性言之,则曰中庸。中庸乃伦理根本原则,中和为美学最高标准。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论语。述而》)之人格即中庸至德之圆满成就,而《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之艺术,则属中和大美之完美体现。“中和”、“中庸”,均以无过无不及为准的,秉执厥中、和谐统一。

儒家美学以道德准则规范情感活动,于节制中消解矛盾冲突。道家美学以解脱强制性规范为宗旨,追求自然无为、逍遥天放,使天然本性得以自由实现,故标举“与天地和”(《庄子。天道》),纵性任真而与天地万物游,“以和为贵,浮游乎万物之祖”(《庄子。山木》)。此天和之美既超越又内在,周溥万有、遍在一切,诚天地之大美。由此大美,后世分化两脉,一主平淡冲和,一主天放奔纵。前者淡而后者真,前者内敛而后者外张。5

儒道美学差异甚多,其他如审美意识重内在规律与外部制约之别,审美态度重教化功用与越超功利之别,美之形态风格阴阳、刚柔、虚实、动静之别,诸如此类,此不详述。

儒道互补,两家美学亦可会通。华夏美学两大主流同而异、异而同,未可论轻重判高下而妄执彼此也。是故执着名相,虚妄便生;穷究底蕴,儒道何殊哉。

1.审美实质:精神观照

人本美学观,为先秦儒道美学所共有。观物即为观我,取境即可会心。于神与物游、乘物游心之际,心灵与物象往复容与、共感相生,“情往似赠,兴来如答”(《文心雕龙。物色》)。传统审美观之特质,正是对人格精神与生命情怀之欣赏观照。此在儒道美学,并无不同。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论语。子罕》)赞松柏傲霜坚贞,不啻夫子自道。朱子释“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曰:“知者达于事理而周流无滞,有似于水,故乐水;仁者安于义理而厚重不迁,有似于山,故乐山。”6知者智慧圆转,如水流莹澈、腾跃不息;仁者仁德宽厚,似山岳巍峨、绵延无边。故夫子以山水喻其性之相感也。孟子亦取流水日夜不休、有本不竭喻君子德行高远、学问精深(《孟子。离娄下》)。孔孟“比德”,皆倾注人格精神于物象,物我交融、往复无穷,于蒙养感发中打通德性精神与艺术境界。

与儒家“德法自然”相通,道家专论“道法自然”,此乃主体精神观照下之自然,已深浸主体之意愿与理想。故知,老子论天地不仁(《老子。五章》),庄子言天地大美四时明法(《庄子。知北游》),皆以其理想人格赋予天地万物,天道自然皆著其主观之色彩,欲以规范人道、矫正伪饰,使人法之则之,奉之而不违。其理与孔孟并无二致。体现于美学思想上,均为对自身所追求之理想人格之审美观照,外在形式则表现为对天地万象之欣赏感悟与涵泳沉潜。

钱钟书曰:“流连光景,即物见我,如我寓物,体异性通。物我之相未泯,而物我之情已契。相未泯,故物仍在我身外,可对而赏观;情已契,故物如同我衷怀,可与之融会。”7,寥寥数语,道出中国传统美学精神之底蕴。形虽殊而趣实同,相未泯而意已契,儒道美学融通之关键,由此揭橥而出。

2.审美方式:直观感悟审美过程中,主体厕身万象之间,仰观俯察、涵容吐纳,其审美方式非直观感悟不可。孟子以眸子为喻,道及精神与形体之关系,“存乎人者,莫良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孟子。离娄上》)存于中而形于外,美丑邪正,一望而知,此舍直觉把握断不能为。艺术欣赏之“以意逆志”(《孟子。万章上》),道德修养之尽心知性知天,其方法亦为直观体悟。

至如庄子论天籁(《庄子。齐物论》),老子论大音大象(《老子。四十一章》),亦莫不是直觉感悟、内心体验所得。老子云“涤除玄鉴”(《老子。十章》),有论者释为“洗清杂念,摒除妄见,而返自观照内心的本明” 8.老子言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老子。十七章》),亦是重内在直观自省之明证。庄子“心斋”,更是如此,“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徐复观以为,“忘掉分解性的、概念性的知识活动,剩下的便是虚而待物的,亦即是徇耳目而内通的纯知觉活动,即是美地观照” 9.此直觉把握之境界,恰如明镜照影、不将不迎,孤心自现而历历空明。庄子曰:“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庄子。天道》)。须心如明镜,以虚灵静观万物,方能冥契世间万有,洞彻宇宙根源。

庄子还藉孔子以阐述其观点,“若夫人者,目击而道存矣,亦不可以容声矣”(《庄子。田子方》),直观体悟其人精神气度与人生境界,无须凭藉语言工具、理性思辨,直觉把握可径得真意。《庄子》一书中,此等例子俯拾皆是,难以胪列。庄周观鱼,得鱼之乐;庖丁解牛,技近乎道。其他如梓庆削木,轮扁斫轮,莫不如此,皆超脱世俗、功利,超越逻辑、认知,身与物化而心与道通,卒归于忘怀一切、超乎万有之自由境界。3.审美境界:天人合一

儒道两家之审美体验,内涵不同、工夫有别。儒家重道德人格,道家重生命精神;儒家体悟未发之中,克己复礼归仁成义;道家致虚极、守静笃,忘物丧我而与大化同流。然两家旨归无二,皆造乎天人合一之境,是谓“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易。系辞下传》)。

孔子自述其修养境界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论者释知天命为认知万物本体之知真境界,耳顺为直观把

握宇宙大全之审美境界,从心所欲不逾矩为知真求美而达到之圆满至善境界10.夫子由真而美而善,顺宇宙大化流行,赞乾坤载育厚德,其气象浑然,有如天地;孟子胸次浩然,如泰山北斗,其“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孟子。尽心上》)。“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易。乾。文言》),此知难而进、自强不息之伟大品格,于人伦日用中不离人生又超乎现实之人文精神,实为儒学之最高境界。

老子“从事于道者同于道”(《老子。二十三章》),虽言其哲理觉悟,亦为其审美观照之至境。庄子于此论述尤多,体悟亦深。表述最全、阐发最明者为《逍遥游》一章。合道之人,恶乎待哉,“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此“逍遥游”,即天人合一之人生境界。船山释此段为:“天高地下,高者不忧其亢,下者不忧其汗,含弘万有而不相悖害,……为蜩、学鸠,则眇乎小而自有余,不见为小也。为鲲、鹏,则謷乎大而适如其小,不见为大也。是乃无游而不逍遥也。”11 阐论精详,真乃知言。庄周之梦蝶也,栩栩然化而为蝴蝶,不知周之为蝶,抑或蝶之为周,非周非蝶,亦周亦蝶,是非有无,莫可执着。庄周游于濠梁之上,观鱼出游从容而知鱼之乐。庄子何由知之?缘其忘我而物化,摒弃知识而当下体悟合道者相忘于道之妙。庄周于形相俱泯、主客交融之直觉观照中,由己心体合天心,息息相通、直契本真,终至乎“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之最高境界。

孔孟巍然崇高之道德境界与老庄超然逍遥之自由境界,皆本之其精神哲学,于赞化天地、笃行实修之人生境界上相通互融。孔颜穷巷乐处,所乐者何?道乎?非也。程颐曰:“使颜子以道为可乐而乐乎?则非颜子矣。”(《河南程氏粹言》卷二)以道为乐,乐与道犹断为两截;乐处即道,乐与道方打成一片。顺理而行,触处皆乐,达其至境则至乐非乐矣。此与庄周之论可相与发明。徐复观谓庄周与物为春之境,乃发自其整个人格之大仁,实为最高艺术精神与最高道德精神之自然融贯、相互涵摄12 ,可谓探本之论。两家之道,容有不同,然皆须于人生实践中加以体认,而成就艺术化之人生境界,此则为两家之所同也。 究其实,孔孟与老庄、儒学与道家,皆可与华夏五千年文化融会贯通,皆可化入人生实证与心灵体悟中。徐复观谓孔孟老庄着眼于人生,实无心于艺术,其艺术精神皆由其伟大自由之人格所流出13 . 儒道美学思想由其人生哲学生发而出,终落实于人生践履之中,穷根究底之哲理诘问与安身立命之人生证会,皆为生命的艺术精神所统摄包含而打成一片。天命与人生、觉知与笃行、心灵与物相,均蕴含其中,浑涵万状而莫可指名。熊十力谓中国哲学“惟务体察于宇宙之浑全,合神质,彻始终,通全分,合内外,遗彼是,上达于圆融无碍之境”。14 方东美更认为儒释道三家志趋无二,皆一心要在整个生命体验中,充分领略全宇宙之丰富内蕴。15

立诚敬之仁心,发无量之悲愿,尽自由之真性,是本来无异的;艺术化之人生与人生化之艺术,也是本来不二的。浑茫、圆融,便是中国美学、精神哲学乃至人生体悟的至境。

先秦诸子百家中,儒、道、墨、法、阴阳、名六家属第一流的大学循。汉以后,法、阴阳、名三家,其基本思想为儒、道吸收,不再成为独立学泥,墨家中绝,唯有儒、道两家长期共存,互相竞争,互相吸收,形成中国传统文化中一条纵贯始终的基本发展线索。只有对儒家和道家作比较研究,才能在对立中准确把握道家的特质,并进而全面了解儒学和传统文化。同时,道家在东汉以后又与道教存在着若即若离的关系,道家一方面有着自己相对独立的传承系统,另一方面又与道教相亲缘,或被容纳,或被发挥,或被改造,形成道家思想发展中的支流旁系。正由于此,历史上既有辨析道家与道教之为异学者,也常有用道家统称老庄之学与道教者,两者关系之扑朔迷离,使现代学者大伤脑筋。为了深入揭示道家的内涵和梳理道教的泥也必须对道家相道教的异同作一番历史地考察。

如果说在世界范围内多极文化中,西方欧美文化和以中国为中心的东方文化是主要的两极,形成鲜明的对立和有效的互补,那么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多元成分中,儒家和道家便是主要的两极,亦形成鲜明的对立和有效的互补,换句话说,两者正由于处处相反,因而才能够相辅相成,给予整个中国传统文化以深刻的影响。

儒道两家各有自己的经典,互不相借,唯有《周易》成为两家共同祟尚之典籍,这里面有着深刻的道理。《易经》成书于两家形成之前,《易传》形成于两家出现之后,虽是儒生所著,却大量渗透着道家思想,如形而上之道,阴阳化生之理,无往不复之运,顺法天地之行,皆采自考学,此其一。《易传》用阴阳两大概念表示宇宙间两种基本的对立力量,阳表示正面、主导、进取、雄性;显露……,可以综合为阳刚之性;阴表示负面、被动、退守、雌性、深藏……,可以综合为阴柔之性。阳刚之性正是儒家的特性,阴柔之性正是道家的特性;儒家与道家的对立与互融正体现了阴阳的交感相推之道,所以才能够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对基本矛盾,此其二。我们用阴阳学说分析儒道关系,便会抓住问题的根本,一系列特征的对比就有了贯通一气的基础。

(1)孔老比较。孔子孟子是儒家的宗师和代表,老子庄子是道家的宗师和代表。孔孟作为儒家的圣贤,给后世树立了道德(在伦理意义上)大师的形象,具有完善的道德人格,以救 世安民为己任,富于理想,谆谆教人,死而后已。老庄作为道家的至人,给后世树立了智慧大师(老子)和艺术大师(庄子)的形象,具有高度的悟性相思维能力,以宁静淡泊为操守, 冷淡世情,向往自得,其于外物,顺乎自然而已。孔子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论语?雍也》),老子说:“上善苦水”(八章),孔子以山自比,老子以水自比,生动地表现了仁者与智者之异。山的形象巍峨雄壮,草木兽虫以之生,云雨风雷以之出,仁慈而伟大。水的形象柔顺而处下.善利万物而不争,绵绵不绝而攻坚强考莫之能胜,谦虚而深沉。山岭育养生物,静中有动,水势任其自流.动中有静。孔子乐山.老子乐水,孔子好静(化人以德不以力),老于好动(因势利导不阏滞),不亦宜乎。

(2)人性论比较。儒家人性论有孟子性善说,苟子性恶论,董仲舒性三品说,杨雄性善恶混说,程宋天命之性气质之性说,陆王良知良能说等,其共同点是强调后天道德教化,认为无礼乐法度之修饰,人性不能臻于完美,如苟子所说,人性“必将待师法然后正,得礼义然后治”(《苟于·性恶》),而正治的标准在于合乎宗法伦理。道家人性论有老庄人性恬谈朴素论,描康人性清高自适论,郭象人性自足安命论,《列子》人性任情肆欲论等,其共同点在于强调自然天真,排除人工的雕琢和礼法的强制束缚,越是自发自成,越是纯真完美,如《庄子》所说;“彼至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骈拇》)。儒家的人性论看到了人的社会属性,看到了精神文明教育的重要性,道家的人性论看到了人的生理与心理属性,觉察到虚伪而繁烦的宗法伦理对人性的桎梏相对个性的摧残,皆有所得,亦皆有所偏。

(3)人生论比较。儒家的人生观,以成就道德人格和救世事业为价值取向,内以修身,充实仁德,外以济民,治国平天下,这便是内圣外王之道。其人生态度是积极进取的.对社会现实有强烈的关切和历史使命感,以天下为己任,对同类和他人有不可自己的同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达则兼善天厂,穷则独善其身,亦不与浊俗同流合污,在生命与理想发生不可兼得的矛盾时,宁可杀身成仁,告生取义,以成就自己的道德人生。道家的人生观,以超越世俗人际关系网的图绊,获得个人内心平静自在为价值取向,既反对心为形役,透外物面不反,又不关心社会事业的奋斗成功,只要各自顺任自然之性而不相扰,必然自为而相因,成就一和谐宁静的社会,相孺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其人生态度消极自保,以免祸全生为最低目标,以各安其性命之情为最高目标。或院于山林,或陷于朗市,有明显的出世倾向。儒家的出类拔萃者为志士仁人,道家的典型人物为清修隐者。

(4)思维方法比较。锦道皆糟于辩证思维,看到矛盾的对立运动与转化。但儒家的辨证法尚刚主动员有,注意生命的基勃前进之轨迹,人则以自强不息为务,易于抓住矛盾的主导方面;道家的涝证法则尚柔主静贵无,善于觉察事物发展中的曲折、反复和否定因素,重视生命内在底蕴的积累培育,对于负面的作用,无形的重要,柔静的品性,有深刻的把握。儒家之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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