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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宝贝作品

来源:免费论文网 | 时间:2018-11-08 14:44 | 移动端:安妮宝贝作品

篇一:浅谈安妮宝贝和她的作品

浅谈安妮宝贝和她的作品

08涉外会计

霍晓敏

安妮宝贝,她的名字在网络界及广大读者中耳熟能详。自从其文字从电子媒介变为纸张印刷,她先后出版了《告别薇安》、《八月未央》、《彼岸花》、《蔷薇岛屿》、《二三事》、《莲花》、《素年锦时》等10多本作品。

不同的场景和情节。坚持的黑色主题。爱情和死亡。告别和流浪。网络读者评价其作品“辞藻阴郁艳丽,行文飘忽诡异”。因为其中敏锐疼痛的灵魂触觉和颓废不羁的末世情绪,使其受到争议和注视。这是她在最初的写作年华里最常出现的。在近几年里,她文字渐渐转变的平和而恬静。以一个温情但冷静的眼光去审视在身边所涉及的一切一切,亲和也不失尖锐的口吻诉说当代社会的种种现象。主题通常是以“生命、命运、生活”唯多。

然而,安妮宝贝声称,她更乐意做一个“都市小说”作家。作为中国工业化进程的目击者,她用独特的审美体验着生活,注视着中国现代城市如何在她眼中形成。她的文字魅力既非来自社会流行观念,也非来自文化素养,而是来自低沉但真实的个人体验。她的写作涵盖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后的一代人所独具的困惑和思索,她作品中的种种生活状态深刻反映了我们所处的当下社会现实的一部分。

在那里,我们听到了自己心中隐而不见的真实,一代代作家通过不断回味生命的滋味,来抚慰人世的孤独与绝望。

一、 主题:对绝对爱情的追寻

安妮宝贝的小说文本展现了相似的主题:迷狂岁月中执着与爱欲的灵魂,在激情的牵引下穿越生命的各个临界状态。作家以女性细腻的洞察力关注着充满了喧嚣与困惑的心灵世界,人生幻化为一段段情感的经历。情感的风暴来自于欲望与外界的碰撞,缘于精神的极度痛苦。不仅来自于繁杂工作,更来自于单调日常生活的压迫感与丰富内心世界的激烈冲突,使她们摈弃传统的道德规范,而遵从于本能的情感法则。这是对绝望爱情的追求。她自始至终没有放弃。在一篇关于她的访谈录中,有着这样的叙述:“爱情是我每一篇小说的线索。因为爱情是人性里最空洞美丽的一部分。”这空洞美丽的部分就是绝对爱情。在《七年》里,有着这种爱情的脆弱:“如果没有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地生活。时间会治疗一切伤口。那么她也会被时间淹没。他摊开手心,看着它,然后又慢慢地把它握起来。他想,那么时间是什么呢,是这手心里空洞的寂静的东西吗?”在《暖暖》里面,呈现的是它的荒凉:“她感觉到内心的沉寂。所有的往事都沉寂下来。偶尔的失眠的夜里,会看见城的脸,在地铁车站的最后一面,他隔着玻璃门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地铁呼啸着离去。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明亮的灯光。苍白地照在失血的心上。她独自在那里泪流满面。”而在《告别薇安》中,却是这种爱情的冷漠:“但是为什么要了解呢。她笑。我们始终孤独。只要陪伴。不需要相爱。”在《素年锦时》里,展现对这种爱情的坚持与原则,“爱恋中的女子,一定要警觉做一朵蔷薇,哪怕艳丽而痛楚。也不要做被踩成一堆黏湿可憎的稀泥”。

在这样的文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她的爱情观是独特的,在其精神世界里,爱情能够照亮人的精神和感官,能够通过自身对他者的开放,从而最大限度地张扬自我。但同时,这种绝对的爱情又不可避免地包含着深深的绝望,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拥有。因为任何的爱一经体验,就注定要走向单调、平庸与乏味。

在安妮宝贝的作品中,这种绝对的爱还表现为自杀,她把其统称为死亡。那些人物对爱自有他们的观念,他们爱得自私,爱得绝望,爱得惊心动魄,让人叹息和怜悯。爱与死亡,是不可分离的两个母题。

在她的作品中,有很多的杀戮和死亡。用悲怆而低沉的语言来表现那种诡异的美丽,看

似平静的文字下藏着痛切入骨的个体生存体验。在《下坠》中有这样一段描写:“这是她生命里的一次快乐的下坠。在漆黑的夜色中看见下面的灿烂霓虹和涌动人群。很像她童年时沉溺过的万花筒。摇一摇,就会有无法预料的安排出现。她从小就是个好奇的孩子。她的暗红色的雪纺裙子在疾速的烈风中像花一样盛开。赤裸的双足感觉到露水的清凉。有一刻她的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但在无声的滑落中,她终于接受了手里的空虚。”没有血腥的可怖,只让人觉得死亡是另一个开始。无法了解,但被它掌控。

在《疼》和《杀》中,这种感觉更为冷酷,是一种残酷的美。“他压住她的手臂,把点燃的烟头摁在她的背上,听她发出猫一样的尖叫。这是一个他喜欢的游戏。”“当他把冰凉的红酒倾倒在她的皮肤上,酒精灼痛她溃烂的伤口。她只是无法容忍他把她独自留在黑暗之中。”这种动人心魄的爱是畸形的,但文字中那种对爱的绝望之情,有着不能让人轻易采取嘲笑的态度。那个女孩子憎恨男人一次次把她遗失在黑暗里,她举起手中的扳手,给了他以致命的一击。

在《烟火夜》里,拥有瞩目成就的绢生不肯再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从30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在书中,安妮宝贝写到,“就在这一个瞬间,我体会到了绢生。她在寒冷的大雨中,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看到了繁花似锦、烟尘落尽。她在黑暗的情欲中期盼逃离世界尽头。她在30层的玻璃面前,光着脚坐在窗台观望楼下的万家灯火。她的放弃。”这样的死既不神秘也无激情,而是从容品尝了生命的虚空和孤独之后,理智地选择了死。爱无处可寻,活下去的依据无可获得,死亡便成了不可替代的决定。人物心中巨大空洞的孤独在这里成了一种力量、一种能力,强大的孤独者最后用尖锐的死回答了平庸的生的种种问题。用低微但平静的死抗衡着高贵但焦灼的生。

她的文字共指出了现代人的心理危机:工业化社会单调、一成不变的节奏,忙碌和空虚,无情地侵蚀着生命中活性的东西,生活的本质变得虚妄与孤独,它们与外表繁华美丽的世界发生了必然的背离。持久的紧张关系与对抗产生了无以名状的痛苦,常态语言失效了,小说呈现出深度分裂中人隐秘而艰涩的美。

二、人物形象:城市边缘人

工业化进程中的城市离不开“喧嚣与萧条”的悖论,以消费为中心的商业大潮困扰着人们的精神家园,同一时期的文学也不置可否地染上了工业化社会的商业气息,从而消解了审美文化中的高深与典雅,也消解了存在于哲学、历史、文化之中的理性。

背离大众审美,远离中心而处于边缘地带。安妮宝贝把他们定义为“城市边缘人”。所谓的“城市边缘人”,是指“不归属任何一个团体,没有固定的工作、居住地和城市,靠某种专业能力谋生,长期处于孤独和不安定之中。他们有着强大而封闭的精神世界。性格分裂并且矛盾。他们始终在思考,但和现实对抗的力量并不强大。所以有时候他们显得冷酷而又脆弱。”这是安妮宝贝挖掘的人物类型。面目模糊,行踪飘忽,外表冷漠,内心狂野。隐忍着叛逆的激情。有沉沦的放纵,也有挣扎的痛苦。相同的是都受到焦灼和空虚感的驱使,从而一再踏上孤独的探索路途。

但是,在安妮宝贝的笔下,不管其作品中的女主角性格是如何矛盾与阴郁,灵魂是如何漂泊无依,她们心底对于孩子的母性关怀却始终没有湮灭,甚至对于其身边的男子也寄予了母亲般的感情因素。她认为孩子是母亲生命的延续,是另一个自己,也是一次全新的经历。我们在两者之间感受到的是和谐、温暖与欣慰。如《七月与安生》中的七月,收养了安生和自己的丈夫家明所生的孩子,自己不再生养,过着平淡甘愿的生活;《暖暖》中的暖暖怀着属于自己的小小生命,独自经历着告别、分离与简单生活;《七年》中的蓝,因为流产,失去一个尚未成形的孩子,而时常出现幻觉,无可摆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最终自杀;《二三事》中的苏良生,对待恩和与暖煦,甘愿付出,了结了所有轰轰烈烈的幻觉和回忆,随处可见的爱与恩慈;《一场上海烟花》中的蓝,对她身边的男子,时时回想起他睡着时长长睫

毛覆盖如同孩童般天真的样子,对他母亲般的纵容与时常感受到的温暖。

对现实和传统理性的抗衡,安妮宝贝是通过孩子,通过母爱,通过母性特征来完成与生活的和解,从而寻找温暖和达到平衡。

三、 语言形式:繁复与单纯

安妮宝贝的作品,我们很容易感受到语言的魅力。简洁、流畅却又铺陈、重叠,潜伏着多重意义的风格却并非不可移植。

简短的句子是其行文的一大特征:“15岁半。渡河。/她。我们,她的孩子们。/她哭了。我和她一起哭。我撒谎了。”

在简洁之上,又用反复使小说的语义漂浮和突显出来: “我跑。因为我怕黑暗,我跑着。我越跑越快。”“关于爱。行走。行走。行走。不说话地行走。只是行走。我笑。我笑了又笑。像一个得逞的孩子。”意义的不确定,反复的旋涡,似乎需要不断敲击才能停留和解读。在工业时代的背景下,她以背叛传统的语言姿态出现,突显个人的体验认知,寻找和创造着属于自己文字魔法的方式,不断从一个意义的高峰跃至另一个意义的高峰。

与简洁互补,其文字中又有大量的铺陈,即名词和动词的连续排列,大量地用名词或者形容词加以修饰的名词、简洁的动词独立构成的句子。镜头平行移动,阳光、树木、沙滩、果实、房屋、人、货物??不加修饰的细节,平静而无可遁形的简练审视。平视,阅读,这样平等的注视姿态使人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言说,都可以入笔。诗样的文字,大段大段的散文诗。我们从中看到了象征。虽然不知确切的意义指向,却无处不弥漫着象征的意味。

安妮宝贝曾说,“很多作家,一生所写的书,都只是在写同一个人或同一个命题。这和重复无关。”如杜拉斯一生就只写了同一个命题:爱和死亡。如今,杜拉斯已跨越了死亡的界限,而年轻的安妮宝贝才刚刚踏上旅程。她是正在成长的作家,是“走在路上”的作家。她以网络形式这种大众传播的载体抒写自己的作品,向读者公布自己的生活信息与心得,不确信权威与经典。以“个人化”的写作状态标识出当下人们对直感、非理性化的渴望与羡慕,依凭接近本源的社会生活,真实反映中国工业化进程中都市人的心态。

篇二:浅析安妮宝贝

以网络作家著称的安妮宝贝,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出版了两部短篇小说集《告别薇安》、《八月未央》,一部长篇小说《彼岸花》和一部行旅散文《蔷薇岛屿》,迅速走进畅销书作家的行列。作为继琼瑶、亦舒之后内地版的“言情小说家”,安妮宝贝的作品大多围绕着城市男女爱情来展开叙述,在男欢女爱的情感世界里寄托一种与小资情调相伴随的人性的虚无和绝望。

安妮宝贝的作品风格反叛而阴郁,她文字中有暴力,有离别,有伤害,有无尽的绝望与空洞,但是清澈、简洁,有直指人心的纯粹与温暖。从她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作家的反叛与阴郁很大程度上是追求女性本体欲望的表达,在艺术上,她把“本我”推向前台,注重现实的表现,并对传统的道德观和文化提出质疑。她小说中的女孩们清一色的富足,只穿棉布的衬衫和裙子,旧的牛仔裤,黑色T恤,光脚穿美丽的鞋子。她们固执、低调、叛逆,像野生的植物。这很大程度上符合作者的生活方式。安妮“接受每一次充满激情的爱情,但不相信它,爱情只能带来安慰不能带来解脱。每个人都是注定孤独的。”作者的爱情观加诸在主人公身上,所以在她的小说里,我们找不到理想纯洁的爱情,她笔下的爱情都是无助而脆弱的。生活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告别与流离失所,太多的苦难让幸福总是在远方。她告诉我们,幸福是可以选择的,只是我们必须首先经历无尽曲折的道路。

1新小资情调

虽然时下流行的小资一说,既不是社会学的阶层概念,也不是完全用经济收入来量定,更多的是指向一种生活的文化品位、情调和氛围。跟红色革命时代所批判的小资产阶级式的多愁善感、脉脉温情有着血缘上的亲近关系。但在新的时代语境里,也融入了商业时代大众消费的趋新时尚,成为一种标榜身份的自恋和炫耀。所谓小资的男女大都感染着现代主义的流行病。既对世界和爱情充满渴望和期待,又对世界和爱情心存怀疑和不信任。这种矛盾的心理倾向在安妮宝贝的作品中得到格外明显的表现。

安妮宝贝的作品中的物欲或者说对物质的偏执,无疑增添了其作品的时尚感。安妮宝贝笔下人物不是以面貌形象出现,而是以服饰香水品牌出现,如《彼岸花》中“有时候独自衣锦夜行,涂发亮的唇膏,抹了兰寇的香水,花枝招展地出去。快凌晨的时候回来。手里拿着从超市买来的威士忌和大块起士。”“但是她记得他的气味。他的头发和手指的气味。他的纯棉内衣的气味。他衬衣领子上的气味。他隔了一夜之后消褪的阿码尼香水气味??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深刻地怀念和记得另一个人的气味。”在安妮宝贝的作品中男士不是用KENZO就是阿玛尼香水,穿纯棉衬衣和G-STAR粗布裤子,女士有兰寇、CD香水,全套雅丝兰黛的化妆品、植村秀的新款眼影,GUCCI的包,PRADA鞋子和VERSACE吊带裙,他们都用IKEA家具,去哈根达斯吃冰淇淋,喝蓝山咖啡,在《下坠》里有这样一段话“在大街的人群和阳光里面,她感觉自己还是这样年轻。青春如花盛开。虽然能够温柔采折的人已经远走。整条大街散发着物质沸腾的气息。贫穷是一种可耻。乔说过,我们应该有很多钱,安。如果没有爱,有钱就可以。”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表白,精神空虚无可寄托的人,依赖满足物欲而生存,面对日益强大的物欲,贫穷是可耻的。

不难理解为什么安妮宝贝的笔下充斥着奢侈品品牌,都市人的确都有恋物癖,并通过这些精美的高人一等的享受自我慰藉。安妮宝贝被指小资情调,就是由这种恋物癖而来,它有意无意地向白领女性提供了一种消费指南,或者说,它

迎合了白领女性的消费倾向,在一定程度上,安妮宝贝的受众容易在她的作品里找到一部分自己,也许是CD香水也许是PRADA鞋子,这也是安妮宝贝被白领目为知己的一个重要原因。

从叙事模式上看,安妮宝贝笔下的男女多是开始于一场邂逅,气质上的相互吸引使他们逐步靠近,也可能会发生性关系,也可能根本没有,最后的结局总是让被搅动起来的感情不了了之。是一段“都市夜归人”的相互取悦和相互取暖,因为深知爱情的不可靠,决然的别离是不可避免的。并伴随着一种自怨自艾的喟叹和独白:“我不知道有什么人是能够深深相爱的。也许他在非常遥远的地方,用一生的时间兜了个大圈子,却依然不能与他相会”;“只是等待一次爱情,也许永远都没有人。可是,这种等待,就是爱情本身”。就这样一群看不到未来的年轻男女,只有不断地寻找,又不断地离开,构成了安妮宝贝笔下小资情调的灵魂和核心。

2语言的陌生化

安妮宝贝小说的叙事,不像传统小说中冗长的情节连接的叙事语言,她尽量把这些语言压缩得极为简略、经济,加快小说叙述的节奏。而对于场景的观察,把这些构成人物行为及心理的片断,运用描绘性语言,更有助于人物心量的开掘,拉长对心理的把握历程。

这一切,安妮宝贝用独特的视角来描述了一切每天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让人感同身受,却又触目惊心。也许这也是她的文字得到人们喜爱的一个缘由吧。

在《八月未央》中有这样的句子:

朝颜说,我和她十年。

我说,我知道。

我一直在想我是否真的能够给她带来幸福。

很多事情不需要预测。预测会带来犹豫。因为心里会有恐惧。

你看起来好象从来不会有恐惧。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

是。打个比方,比如你遇到乔,乔遇到我,然后我又遇到你。

我笑,对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他的啤酒瓶,cheers,朝颜。 他也笑,抬起头喝酒。

在她的作品中,以这样的形式存在的文字有很多。

这样的语言,客观而又不丧失感受力。让作品中的人物通过自己的眼睛和思想活动、真切、生动地表达出人物的主面世界,让读者阅读起来,显得相当客观可靠。这种借人物之口表达的方式,让读者感受不到叙事者的存在,从而使叙事显得更为冷静。

如果说安妮宝贝的文字是毒药,让人深陷下去,那么是陌生化的表达方式在她的文字中是一粒足量的可卡因,让人上瘾并欲罢不能。在她的作品中,通过语言的陌生化,目的不为形式而形式,而是在于如何把故事编撰得曲折动人,如何写出平凡人生恒常的苍凉。这就是她的独特之处。

安妮宝贝用一种极自然的陌生化语言去描写她所熟悉的一切,就是“非常的生疏又非常的新鲜”的语言。语言的陌生化也就是通过改变语言习惯和语法规则使普通语言变形、扭曲、拉长、缩短、颠倒,从而造成不同于普通语言的陌生化

效果,增加感觉的维度和时间长度。

语言的陌生化,在安妮宝贝的作品中主要体现在人物语言的独特表达。小说中人物的语言不像常用的人物语言的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这两种形式。在她的小说中,人物语言的表达形式在人称和时态上与正规的间接引语一致,不带引导句,但语言本身被赋予了人物的心理独白。因此,人物的主体意识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这些表现,强化心理感受,凸现人物的意识活动,使人物的心理流程被生动地传达出来。

3意象的运用

另外一方面,在安妮宝贝的作品中修辞格的使用,对意象的反复强调,使描写的对象变得奇异,因而给作品增添了诱人的魅力,拓展了读者的想象空间。 “笑容可以悲凉,黑眼睛可以幽蓝,太阳可以寒冷。”

像这些传统语法里面统统不符逻辑的句子,却被她组合出一种奇异的美丽和感觉,但这种美却极其锐利,可以划伤你的心,可却让你欲罢不能。如果你没有一颗玲珑易感的心,那么你便无法理解她文字的魅力,你可以不屑、可以不懂,却无法阻止一些相类的灵魂被她的冰冷如火所魅惑!

安妮宝贝作品中有两个常见的意象,“深海的鱼”和“寂静地腐烂”。在《空城》里有这样一段话:“在百盛下面的地铁站台,总有行色匆匆表情冷漠的人群。他们披着一层孤独的透明外衣。象穿行在深远海面下的鱼。各行其事。脆弱无常。”深海的鱼是对都市生活的冷漠人群很贴切的比喻,他们各自穿行身体冰冷从不交流,被寂寞的海水浸泡包围,这是常态下的都市人的生活。《上海冬天》里说“认识他的时候,她刚刚结束在外面的流浪。在家里睡觉,上网,不想工作。就象一棵死亡的植物在寂静中腐烂着。”这是非常态的都市人的生活,不再忙碌不再做无止境的重复性工作,但是内心已经腐烂,在寂静中死去,被都市的正常节奏所抛弃。通过这些通感、反讽等修辞手法,还有白棉布裙子,黑色蕾丝内衣,香烟??使之生动形象地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同时,让读者感受到文字后面的辛酸。这一切意象化的语言,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功能,强化了作品的审美效果,从而使作品超越现实生活本来形态。

安妮宝贝对于都市人生活的普遍概括虽然不免偏激,但这种意象手法的运用某种程度上的确突出了都市对人的压迫感。这也是安妮宝贝的作品为都市白领所推崇的原因。

4保守的前卫

安妮宝贝作品与一般通俗文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恰到好处的前卫姿态。上个世纪末卫慧、棉棉等开始了身体写作,虽然畅销,但受到评论界一贯的口诛笔伐。安妮宝贝一开始的定位就是通俗文学里略加少许先锋姿态,既能一定程度上满足读者的视觉刺激,又不至被保守者所排斥。其保守的先锋姿态体现在对都市病的发现和女性意识的委婉表达上。

都市病的发现,安妮宝贝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在她的所有作品里男女主人公都是不健康的,她们是城市的主流却又生活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安妮宝贝放弃了虚妄的希望,她从来不在作品里提供出路,也不指点迷津,她只是指出有这样的一群人这样地活着,他们的绝望是任何人心底都有的绝望,漂浮无根是生命的常态,这在大众文学里是难能可贵的。女性意识的委婉表达在于对爱情的弃绝和同性恋,在安妮宝贝的作品里,爱情不再是女性的至高追求,男人也不

是女人的全部,有的女性以性谋生,在酒吧唱歌跳艳舞或者被富有的中年男人包养,但她们的心是自由的,即便是绝望、腐烂,也不被金钱和英俊的年轻男人所拘束,这对于通俗文学中贯有的将完美爱情作为女性的唯一追求是一个超越,女性应该有自己的价值判断和超爱情的追求,男性只是女性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同性恋情也不是安妮宝贝作品的专利,在女性对男性失望和叛逃之后,一方面会将目光转向自我,另一方面也将感情投注到同性身上,长篇小说《二三事》就是写这种同性恋情的,安妮宝贝的保守在于她绝不偏激地否认男性,绝不申明对男性世界的彻底叛逃,她笔下的女性其实是有着双性恋倾向的,而且,她对同性恋的描写并不会引起性取向正常的人的反感。

前面提到,安妮宝贝是一位网络写手,网络给了人一夜成名的机会。但同时,对于已成名的人也存在一夜速朽的可能。通俗文化的繁荣也是如此,大众文学审美疲劳时,安妮宝贝稍许叛逆前卫的作品,在千篇一律的爱情小说中脱颖而出也就不足为奇了。

5心理分析的人格结构

安妮宝贝的小说具有很固执的人生模式,人物的性格与命运几乎是重叠的。她所描述的人生主要有三种,这三种人生在她的小说《七月和安生》里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她用简洁的句子结构和叙事方式描写了两个女孩(七月和安生)与一个男人(家明)之间漫长的友情和情欲。两个女孩在感情的付出方式和对爱情的处理上,有很多微妙的东西,而不同的追求幸福的方式带给她们截然不同的结局。《七月和安生》中的三种典型的人生模式,恰好符合弗洛伊德潜意识论中的人格结构理论。弗洛伊德在阐述人格结构时把它分为“自我、本我、超我”三部分。安生,家明,七月这三个典型人物分别表现了这三种人格特征:

5.1“自我”家明——好丈夫与好情人

“自我”是按“现实原则”行事的人格类型,它是理智与谨慎的心理媒介,可以调节自身本能与外界的关系,既把自身的愿望转化为符合外界要求合理表达,也使外界能够提供合适的途径满足自身的愿望。家明的性格是“自我”人格的体现。他既爱温柔贤淑的七月,又忍不住被桀骜不驯的安生所吸引。家明苦苦挣扎于两个女人之间不能自拔。故事的结尾是家明在道德的驱使下回到七月身边,从此过上平静的日子。

可以说,“本我”把人变成魔鬼,而“超我”把人变成天使,只有“自我”可以使人既不成为魔鬼,也不成为天使,而成为现实生活中的正常人。

5.2“本我”安生——远走他乡的叛逆女子

“本我”即是按照“快乐原则”行事的人格类型,它是一种遗传下来的原始本能。弗洛伊德说:“我们人格中模糊不清,无法触及的部分是一个混乱的地区,一口满是沸腾激荡的大锅。”它没有组织形势,也没有统一的意志。“本我”代表未经驯服的激情,是一种极力满足本能需求的冲动。安生是一个寂寞,阴郁,倔强,桀骜不驯的女子,除了拥有公主般奢华但冰冷的房子以外,她一无所有。她的生命用家明的话来说是“像一棵散发诡异芳香的植物,会发出让人恐惧迷离的花朵。”她看似坚强实际脆弱,本身拥有的东西太贫乏,而被迫放弃的东西又太多。

本我和超我是人格中的两个极端,就像安生和七月,一个始终漂泊,一个喜欢停留,一个死亡了,一个平静的生活。

5.3“超我”七月——一辈子过安稳生活的平顺女子

“超我”是按“道德原则”行事的人格类型,它是一种理想的道德准则。弗洛伊德说:“超我代表一切道德束缚,拥有追求完美的冲动,总之,它几乎等于我们从心理学角度解读人们通常所说的人类生活中的高尚事物。”七月这个人物正符合“超我”的人格特征。

七月之所以可以很好的生存下去,正是因为她能清醒的认清事实的真相,而安生却终此一生都活在“变成七月”的梦想中。“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可以做七月,却只能做安生。七月有很多东西,但是她无法给我。安生什么也没有,始终也无法得到。”安生的悲剧就在于她的直接和极端,她不懂处世,也不会隐藏,在命运面前,她是无处可逃的。她企图抓住爱情,作为苦难的救赎,但作者看来,爱情是不能带来解脱的。纵然安生倾其所有的付出,她依然是安生,不会成为七月。作者把这种生命的无助看成宿命,似乎追求“本我”的释放在现实中是不能实现的,对社会现实的失望让我们不得不忘记“本我”,规规矩矩的做人才能很安稳的生活。因此安生终究走向悲剧的尽头。

但作者没有让安生继续绝望下去,在故事的结尾,安生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小小出口——孩子。而唯一的解脱,不是爱情,而是死亡。“我终于知道自己可以蜕变了,像一条蛇,可以蜕壳,新的生命出来。而旧的就可以腐烂。”孩子是她的重生,拥有鲜活洁净的灵魂与肉体,就像七月那样。作者终于安排了一场悲剧性的“涅磐”,安生难产死去,留下一名女婴,取名小安。

这就是《七月和安生》中的人生模式,作者用叛逆的思想与健康的笑容向我们展现了人生的多种苦难和甜美。她以女性细腻而独特的视角诉说着世界的面貌和人生的莫测。安妮宝贝是个深沉的人,如果她看见田野上大片的美丽雏菊,她除了感叹世界的美妙,还会想到潮湿的泥土下面埋葬了多少昆虫的尸体。她笔下的女孩子们所经历的人生让我们知道,幸福是可以选择的,但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很多时候,幸福的样子并不如我们想的美好,我们做的选择也未必就是最好的结果。

6新时代的爱情风气

在《瞬间空白》这篇小说中的靳轻,作为大城市里的白领,拥有充裕的物质生活但精神无依无靠,为摆脱孤独她与并不相爱的男人同居,过着灾难般的生活。当她终于遇见一个信仰爱情的男人,她却理智的退缩了,原来爱情只是按下“清除”就可以在瞬间变为空白的一场幻觉。而作为“本我”去追求爱情,把爱情当成生命中唯一的事情,永远都会失望的。

这就是新时代的爱情风气,从简单化向复杂化演变。爱情从追求赞美的对象变成逃避揭露的目标。女性在爱情面前的迷茫,凸现出女性在主体意识上的困惑,也就是对“本我”是否应该释放的困惑。而另一方面。女性意识中的“苦难体验”和“不安全感”普遍存在,这来源于女性对自身命运的困惑和对未来前程的莫测,因为“本我”的抒发受到了抑制,因此在女性的意识里容易引发宿命论。

有性别而不唯性别,注重又超越性别的写作是可能的,也是现实存在的,这就是九十年代以来复兴的女性个体言说,也可以说是个人化写作。安妮宝贝做到了这点,她真切道出女性苦难得不到拯救的根源。正如一位网络红人“天仙妹妹”所说:“成为你自己比什么都要紧。”

安妮宝贝的文章缺少跌宕起伏而又显得单薄,但她的作品仍能吸引为数不少的读者,这应该归功于她善于设置一种召唤式的话语情境,从而营造出一种身份

篇三:安妮宝贝和杜拉斯

我接触过许多喜欢文学的学生,而谈到他们之所以迷恋文学的原因,都几乎无一例外地说是因为郭敬明,或者另外一部分是因为安妮宝贝。这让我大为吃惊,因为我是从来不读这些八十后作家的作品的。但我还是很想弄清楚,究竟他们的文字有什么魔力,让那么多连课堂作文都头疼不已的学生竟会如此沉溺其中。

在后来得知,郭敬明在高二高三两年中曾经十分的喜欢安妮宝贝的作品。由于这个原因,我决定从安妮宝贝读起。我随便买了一本散文加长篇的集子,长篇的名字叫作《彼岸花》。在书本的扉页,有一些题词:“在都市荒凉冷漠的石头森林里(让人想起几米的漫画)/漂泊无根的一群人中/她用她不太健康略显沙哑的声部倾诉出了心灵深处的都是情节/也许只是一支支唱给自己的歌/就象小的时侯/一个人走路/因为害怕/于是会唱几首歌/为自己驱逐暗夜/却也给同样赶路的陌生人以温暖的感觉(让人想起鲁迅)/他们会心一笑/原来还有路人。”也许这表明了作者写作的立场,她的写作,只是出自于一种很简单的需要。需要“倾诉”,需要“驱逐暗夜”,当然还有额外的收获——给陌生人以温暖的感觉,我相信这也一定是众多读者喜欢她的最大原因。而我在此后的阅读中无疑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并几乎沉溺。这让我想起陈染的《与往事干杯》,那种叙述的调子,让记忆丰繁的读者思虑翩跹,昔梦如潮涌,而对文本本身的阅读,一再搁置。

我可以举出我所喜欢的普通句子,但却那么深刻地刺痛了我的心性。

“我买了最好的冰箱和电饭煲(跟我一样,喜欢精致的东西),我想煮红枣银耳(我煮过冰糖银耳莲子),但我不知道银耳一泡水会膨胀得这么大(对于真实生活,我们太过无知),所以结果我煮了满满一大锅子的银耳羹。吃不完全部都倒了。”

“一件事情可以记得天荒地老。是,我记得那些玫瑰一朵朵颓败的样子,厚厚的花瓣(如果是我,还要加一个‘绵软的’形容词)干燥掉在地上,看得人落泪(我的泪是隔了七八年后才落下来的,毕竟是男人)。”

“她始终穿黑色吊带的裙子,头发扎成干净的辫子,露出明亮的额头,不化妆,但有暧昧的笑容。很好。(对于某些人,我们只能如此评价,内心里莫名的感动,因为某些形式让我们彼此联系在一起,是别人无法辨认的)

“每个人的心里,其实是有爱情的。一直都有。我想。它不是婚姻,不是诺言,不是家庭。它是一种气味。(是的,爱情在被放逐以后,就以气味的形式在你身边存在,不是以前的余留,是新的蔓生)”

“浪漫,我曾经触摸过它,直到现在还反胃。残酷,我躲不开它,所以我把它演给你看。(这不是在替我总结我的人生吗?我用自己的命运,展示类似于方鸿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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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超出寻常的感受力和捕捉力,然后也有超出寻常的耐心把这些微末的情绪记录下来,跟大多数创作者的写作来自于对生活的提炼和萃取不一样,她是把生活本身置于作品中,不加挑选,不加辨认,“耳得直而成声,目遇之而成色”。于是我们总能在她的文字里

与我们自己相遇。她的文字帮助我们回忆起过去那些丢失的可能再也想不起来的情绪记忆(我把它们叫作“经历”),并且我们知道世界上原来至少有这样一个女人曾经在某个时刻和我们在不同的维度中邂逅。安妮宝贝是一个作家,可是在作品中她没有隐退,她跟我们一样,她也会穿起以前的衣服,回到自己的大学母校,然后坐在花坛边看那些“鲜活的面孔”。

看安妮宝贝的作品,你发现自己很容易被引诱,觉得自己也可以那样感觉,倾诉(我一直认为,纯粹倾诉的东西不能算作文学,这跟有些人需要借助倾诉来解除压力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自己往往被世俗所束缚住了。她是一株枝叶自由舒展的树,受不得半点挤压,纵使被自己无端的可怕的茂盛压死,凋零,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的文字是一种行走,如水一样的流淌,淤积,渗透,冲决,飞溅,但绝没有目的地,然而总会有闪烁,有美的形式。

真正得以流传的作品,其中的情感一定具有永恒的普遍的性质,而安妮宝贝那些情绪,只是一种唤醒,没有淘洗和荡涤的作用,随着阅读的完成,那些记忆的痕迹,很快地被再次冲刷掉了,没有任何的沉淀。她的文字对于人生有关注,有描写,尤其是对于处在边缘而被别人放逐的细节,她会很珍惜地把它们精心地营造。可是少了一种揭示,一种深刻的洞察。所以这注定她的作品受到的关注是有局限的,是短暂的。

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更完美的安妮宝贝——杜拉斯。

在读安妮宝贝作品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她和我一样对杜拉斯极度的痴迷。我所痴迷的只是她最享有盛名的著作——《情人》,我手里这本,和安妮宝贝所看的那本都是王道乾的译本,这本书是我在北京大学参观的时候买到的,然后在回家的火车上将它看完了。安妮宝贝几乎通读了杜拉斯所有的作品,并且会在自己的创作里大段大段地引述杜拉斯《情人》中的文字,也许她需要这些文字来酝酿感觉,进入状态。正如我们大多数学生一样需要安妮宝贝的文字一样,是一种写作情绪的发动。

杜拉斯的《情人》,也许有人认为它在中国的流行部分地因为这样一个暧昧的书名,还因为故事里有一个拥有黄金肤色的中国男主人公。实际上,书中的爱情故事并不像它的书名一样那么显赫,它只是文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插曲。这个故事发生在当时法国殖民地的越南河内,那里有一凶猛的湄公河:

“不论遇到什么,都让它冲走了,茅屋,丛林,熄灭的火烧余烬,死鸟,死狗,淹在水里的老虎,水牛,溺水的人,捕鱼的饵料,长满水风信子的泥丘,都被大水裹挟而去,冲向太平洋,连流动的时间都没有,一切都被深不可测、令人昏眩的旋转激流卷走了,但一切仍浮在河流冲力的表面。”

就是在这条河流的一个渡口上,一个法国白种女人和有着黄金一样肤色的中国男子相遇,但是这个移民而来的阔少,并不像他的家庭一样强大,他那么瘦小孱弱,甚至这成为那个法国殖民家庭嘲笑的理由。不但在身体上,在爱情面前他也一样的胆小害怕,慌张,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子,竟然让这个白种小女人深深的迷恋,因为他那种疯狂的爱,对她而言毕竟是一种难得的慰藉。我相信,很多中国的男子在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一定是看不下去了,这个男人在这个女人的那个强悍的大哥面前的惨状:

“他在我大哥面前已不成其为我的情人。他人虽在,但对我来说,他已经不复存在,什么也不是了。他成了烧毁的废墟??我那情人凭他那荏弱的身体是完全被抹杀了??他在我大哥面前简直成了见不得人的耻辱,??”这让我想起上面那段对湄公河的描绘,是的,那是一条凶猛的湄公河。但是在这个家庭的内部,这种凶猛的激流同样地存在。 “??他们互相扭打,什么话也不说,只听到他们气喘吁吁,口里喊痛,一声声的沉重的拳打脚踢??”“??两个兄弟天性阴骘易怒,发起火来,如同恶魔,杀人不眨眼,这种性格只有在这一类兄弟、姐妹、母亲身上可以看到??”所以,我认为,这个家庭内部成员之间那种情感上的统治,倾轧,杀伐和相爱才是这本书里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个堤岸的情人无可避免地被卷进这条凶悍的大河里去,最终成为了牺牲品。

在教老舍的《我的母亲》的时候,我把这本书里有关这个法国家庭的内部关系的段落念给学生们听,念大哥对小哥的残害(如上所述),念母亲对这个禽兽一样的大哥的溺爱,这个“家中的流氓,撬柜的窃贼,不拿凶器的杀人犯”,被母亲认为最具有“艺术气质”,是她唯一的“我的儿子”,而其他的两个,只是“两个小的”。对于这样的一个母亲,“我”觉得“真该把她关起来,狠狠地揍,杀掉”,而且由于那个中国情人,她“几次发病,病一发作,就一头扑到我身上,把我死死抓住,关到房里,拳打,扇耳光,把我的衣服剥光,??她尖声号叫??说她的女儿是一个婊子,她宁愿看着她死??全城的人都听得到”也正是这样一个母亲,也会在用大桶大桶的水冲洗房子的时候,无限天真地欢喜雀跃,弹奏那些快乐的曲子,又唱又跳??

对于所有的中国人来说,这似乎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如此恐怖的亲情,像战争一样,到处扩张,渗透,掠夺,囚禁,无所不在,混杂在一切之中,浸入肉体、思想、不眠之夜??而老舍的文章里,有的只是儿子的极度温情的孝顺和沉痛,还有母亲的伟大无私的爱和牺牲。但是,我们中国的人伦关系就真的是这样的吗?那么请你去读一读《红楼梦》,或者巴金的《家》吧,看看那些善良的、柔弱的、可爱的人是怎样一个个在我们的泪眼中死去??而《情人》中的人,却能在这种恐怖情形中顽强地活下来,那种人性的坚韧和力度,让人感叹。辜鸿鸣曾经说过中国和法国是最相象的两个民族,也是最能互相理解的民族。这可以成为我们理解这些作品的注脚。

《情人》中,那种文字的简练,那种形象的选择,那种违反传统、不合常规的情感和如此充沛的激情和能量,是安妮宝贝完全不具备的。她欠缺对社会深刻的洞察和对人性深刻的解剖,所以,她的作品对读者的作用也就停留在唤醒的层次,仅此而已。如果说安妮宝贝是某些形式的水:小溪、河沟??的话,那么杜拉斯就是那条可怕的湄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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